光敲打,要是不给点甜头,谁还会给自己卖命啊,目前锦衣卫是自己手中最锋利的那把武器,出不得半点差错。
处理完骆思恭,朱由校回过头来,拿起两本奏章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这有两本奏章是关于你的,你拿过去看看,大伴,递给方爱卿。”
方从哲接过魏忠贤手中的奏章看了起来,坐在御桌后的朱由校也没闲着,“方爱卿慢慢看,朕来给你说说这奏章上说的什么。”
“这第一本奏章吗,是兵科给事中杨涟弹劾你的,说你引荐、赏赐李可灼害死先帝,还和郑贵妃勾结,暗通曲款。”
方从哲听到朱由校那么说,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拿着奏章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
朱由校的话还在继续,“这第二本吗,是吏部右侍郎孙慎行弹劾你收受了郑贵妃、李选侍的贿赂,在移宫一事上颇有迟疑,事后还对李选侍多有偏袒。”
方从哲哪里还顾着看奏折,当即下跪道:“陛下,这全是污蔑,李可灼是先帝接见的,赏赐也是先帝赏的,至于说臣收受郑贵妃的贿赂更是子虚乌有,还请陛下明鉴。”
“方爱卿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朱由校站了起来,“大伴,给方爱卿搬张椅子来。”
看到朱由校不像要怪罪自己的意思,方从哲心下稍缓,半个屁股在椅子坐定。
朱由校看方从哲坐定,继续笑着说道:“方爱卿不必紧张,朕已经核实过了,奏章上的事确实是子虚乌有,不过方爱卿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攻击你吗。”
方从哲当然知道,无非是给自己压力,让出这内阁首辅的位置,但这种话自己能说吗,顿了顿回道:“陛下,臣不知。”
这老滑头,看来不摊牌不行了,朱由校压低了些声音,“既然方爱卿不知,那就让朕来告诉你,他们东林党是嫌你在这内阁待的太久,是时候回去养老了。”
方从哲已经不知道怎么接口了,都说帝王心术,这位小爷怎么那么直接,说话都不带拐弯的。
朱由校可不管什么帝王心术,接着道“先帝尸骨未寒,这帮人就跳出来争权夺利,西边天灾不断无数百姓变成流民他们看不见,辽东的百姓被建奴随意虐杀他们还是看不见,只盯着眼前的官位权势,嘴上忧国忧民,背地里干着男盗女娼的破事,朕恨不得把这帮混蛋统统杀光。”
方从哲听着朱由校杀气腾腾的话语,再一次干脆利落的跪倒,“陛下息怒。”
呋——朱由校轻舒一口气,语气稍缓道:“朕现在势单力薄,方爱卿身为三朝老臣,能不能助朕一臂之力。”
方从哲还能怎么办,要是自己说个不字,说不定又要为朱由校的内帑做出贡献,再说自己当首辅这几年,东林党渐渐势大,这个内阁首辅也是做的憋屈,索性心一横回道:“承蒙陛下厚爱,臣愿助陛下一臂之力,还大明朝堂一片朗朗晴空。”
“嗯,方爱卿果然老成谋国,刚才大伴还说要查查方爱卿的资产呢,现在朕看就不必了。”朱由校轻松的说道。
方从哲当首辅那么多年,连朱由校在内一共辅佐过三位皇帝,第一次被朱由校吓的这心脏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也不管方从哲现在是何心情,朱由校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经筵讲官,朕属意孙承宗,方爱卿意下如何。”
没多想朱由校是从哪里知道孙承宗这个名字的,魏忠贤接手东厂这么几天,可是把东林党的名单都快翻烂了,这孙承宗妥妥的一个东林党,急忙出声提醒道:“陛下,这孙承宗可是东林党,陛下三思啊。”
“大伴,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孙承宗虽然是东林党……算了,先不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在方从哲看来,孙承宗算是东林党里的温和派,不拘泥于党争,会干实事,总比杨涟好吧,当即赞同道:“陛下,臣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