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重力靴,准备出门夜跑。
跑步算不上什么特殊有效的训练方法,但在吃了那么多的鸡蛋料理之后,他的体内总归是积蓄了一些未曾消化的能量,通过夜跑来活动身体,多少能使这些能量散发到全身,最后再对体质进行一次小幅度提升。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这和读书没什么差别,都需要积累。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刻意选择的偏僻道路,不一会儿便跑出了学院区,进入了稍微混乱的周边地区。
逐渐的,一些窝在角落里的流浪汉,醉倒在路中央后被扒光的中年人,在阴影中和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在垃圾桶里淘些残羹剩饭的流浪狗,蹲在墙角窃笑的流氓混混……各种各样的人和物出现在路上。
他在这之中显得格外显眼,但不知为何,就是没人来找麻烦。
这和布鲁特市的风气,可是相当不符。
“是那些流氓混混学乖了?还是他们知道我?”
苏闲想了想,放慢了脚步,转入了一条通往附近流莺街的小道。
那里充斥着声色犬马,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混乱发生。
一些黑帮混混甚至会在那外面蹲点,等宿醉的肥羊从店内出来之后,就将他们拉到角落里,摸光他们身上的钱,有时候还会揍上几拳发泄。
这种手段都用了不知多少年,但就是有人喜欢送上门去。
等苏闲走近那条街,没有意外地在小道里遇到了正惨遭洗劫的醉汉。
他没有准备出手,但那群把手伸到醉汉的衣服里乱摸的流氓混混,却是在看清楚他的脸后,便突然变色。
“是马克盖侬!”
下一刻,那群流浪混混便是一哄而散,仓皇逃走,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苏闲看了一眼那逐渐滑坐在地的醉汉,心中终于有数。
别看那些流氓混混是上不了台面的底层渣滓,但他们的消息确实灵通,苏闲在他们眼中,俨然已经被打上了“不能招惹”的标签。
在意料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出名了……
苏闲摇摇头,便准备转身回去。
然而巨是这转身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脚步不由停下。
在流莺街上的一家店面门口,西装革履的三目侦探马尔斯弗兰克,正缓步踱入其中。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闲挑了挑眉,目光照向那家店面的招牌——“红吻酒吧”。
挑逗性十足的装饰和招牌上的鲜红唇印,都昭示了这是一家什么样的酒吧。
以马尔斯的性格,在与爱丽丝结婚之前,或许会来这种地方消遣,但结婚之后,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
然而,现在的爱丽丝,并不在马尔斯的身边。
但如果说马尔斯仅是这种程度的人,苏闲却是不信的。
他想了想,准备跟进去看看。
尽管他现在的身上并没有带钱……
不过在踏出小道之前,他停了下来,想到了一件事。
“科北侦探,会不会也在?”
不管怎么说,科北侦探也算是接受了他的委托,成了马尔斯的助手。
如果此事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科北侦探理应与马尔斯在一处才对。
“是伪装成了他最擅长的流浪汉了吗?”
苏闲目光扫视,这条街上确实有着几个将帽子放在脚边乞讨的流浪汉,但都没有带着科北侦探那个标志性的旅行包。
事实上,苏闲早在之前就发现了科北侦探的这一致命破绽——他在扮演流浪汉时,总是带着那个脏兮兮的旅行包。
“或许是伪装成了别的什么人。”
想及此处,苏闲弯腰捡起了那醉汉落在地上的绅士帽,取出“维多利卡的方巾”,将帽子上的脏污抹除掉,便戴上帽子,压下帽檐,遮住半张脸,往那间“红唇酒吧”里走去。
然而耀眼的人,即便是把自己裹成粽子,也掩不住那从身体中心散发而出的光芒。
他还未走进酒吧的门口,便有一个正要进门的漂亮女士突然回头,目光热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是转身向他走来,还非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美丽的女士。”
苏闲没有因此而显得拘谨,反而在灯光下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庞,非常绅士地许之以微笑。
那名女士在看清他的脸后,更是惊喜异常,将胸脯贴得更紧了。
这个时间,进入这种地方的人,就算是女人,也是怀着和男人一样的目的。
有经验的女士,更是对服装质量和品牌等非常敏感。
和一个有钱的人度过美好的一夜,总是要比和没钱的人在一起,更加让人向往。
……
如此,苏闲便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进入了红唇酒吧。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身边的这位女士,自己现在身无分文。
……
酒吧里意外地并不吵闹,留声机旋转播放着暧昧的音乐,昏暗的角落里时而有靡靡之音传出。
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有的已经融入了背景,有的还在吧台上试探着对方。
苏闲和那位漂亮的女士踏入其中时,便迅速扫过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了马尔斯。
马尔斯显得有些颓废,多日不曾修剪的胡子揉成一团,眼中写着疲倦和忧郁。
但这样的气质似乎成了他的加分点,他在坐上吧台不久,便有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士主动接近了他。
苏闲带着自己身边的女士来到了吧台的角落,然后点了两杯店里的招牌鸡尾酒。
“怎么称呼?”
“叫我宝贝。”
“宝贝,我更想知道你的名字,即便是刚起的。”
“那好吧,我是珍妮,你呢?”
“苏,你可以叫我苏。”
“亲爱的苏,能在今晚遇到你,肯定是我一生的幸运。”
“很巧,我也这么觉得。”
“你可真幽默。”
“不,我是在说实话。我一向是个诚实的人。”
苏闲抿了口鸡尾酒,一边随口应付着珍妮,一边继续观察着马尔斯。
马尔斯显得很沉稳,没有急于戳破自己的人设,但没过一会儿,他身边的那位浓妆女士似乎觉得没趣,便举杯离开。
但很快便有另一个女人靠了过来,又是新一轮的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