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双眸之中突然寒光一闪,狠狠说道:“既然如此,咱索性用点狠的。这次费了好多银子才搭上丁丞相这根线,机会难得啊!”
林厚才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对林掌柜吩咐道:“再去官府走走关系,让官府的人去赵家,跟那个混蛋小子谈不拢,跟他爹谈总可以吧,大不了多退他一些便是,不过此事千万不得声张!”
林家后院的亭台水榭之间,一名女子正在做着刺绣。
或许是有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突然之间,她的手被针刺了一下,但她似乎觉不出疼痛一样,只是把手吮在嘴唇上,目光却仍在望着那尚未完成的牡丹图,怔怔出神。
“小姐,林掌柜回来了,说是婚事没退成,好像是赵家的人给咱为难了。”一名俏生生的丫鬟蹑手蹑脚走进来,轻声道。
女子微微侧目望着丫鬟,檀口轻启,“不是说连官府的批文都有了,只是过去跟赵家打个招呼吗?”
丫鬟连连摇头,“是林掌柜跟老爷和二夫人说的时候婢子偷听到的。听林掌柜说,赵家的老爷不在,那位赵家公子病愈了,他死活不同意,他还威胁要把这件事传扬到整个州府的人知晓,这岂不污了小姐的名声!小姐,你说这人坏不坏?”
丫鬟言语中对赵宸充满了鄙视,甚至在心里早把这个耽误小姐终身大事的人渣千刀万剐了。
女子面色多少有些失落,微微的摇了摇头,“给人为难,人家自然面子上过不去,要给我们为难。只是利益之争,遑论人品坏与否?”
丫鬟有些着急,“这还不坏啊?本来小姐可以嫁到临安去的,老爷这次是托了关系,要让小姐嫁进宫门的。”
女子淡淡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说道:“三丈宫门,进去之后也不过是囹圄一片,与留在婺州还有多大的区别吗?”
她愁眉蹙额,“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母亲亡故之后,有人不想我留在婺州,免得争抢了她儿子的产业,爹爹也是被她所蒙蔽罢了!”
丫鬟吐吐舌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不提也罢,现在凡事都已非我所决定,到我这年岁,差不多也该走出这家门了。若是嫁入平常百姓家,你我或许还可相依为伴。但若是进了豪门大户,甚至是宫墙内,到时你我恐怕是孤苦两人,天涯永隔。”
女子语气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凉,深邃的眼神之中好像看透了世间百态。
另一边,有了赵宸的狠话,谁也不敢再多嘴劝说,只得按他的吩咐去办。
当赵家把卖地的消息传扬出去之后,整个婺州城都轰动了。
这年头,土地是宝,是家族赖以生存的基础。
千百年来,华夏的百姓都是以土地多寡来决定社会地位的高低。
一次卖掉八百亩土地,还是连成片的熟田,根本不用刻意宣传,城内的人已然奔走相告,满城皆知。
不过,大部分的人其实没有买地的可能。
或许是他们不缺地,就算是想买地的,也未必有那钱财。
毕竟,按照赵宸所开的卖地条件,一亩地的价格十贯钱,这就是八千贯。
这还仅仅是个起价,真正成交的价格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等张福和赵全等人把消息散出去之后,也就赶紧回来了。
追问他们的人实在太多,奚落的声音也不少,他们不得不掩面回府,实在丢不起那人啊。
赵宸还在正堂内计算着家里的资产,那个名叫小怜的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小怜见到赵宸还是很害怕,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尤其是当赵宸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身子一僵,险些没把茶水给掉在地上。
赵宸只能理解为家里的丫鬟没少被“自己”祸害,早已经给她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心中一阵叹息。
“少爷,请……请喝茶。”
小怜把木托上的茶碗拿下来,放在赵宸旁边,小手颤抖,声音也在发颤。
“婢子告退。”
说完这话,小怜就想要赶紧离开。
“等等。”
赵宸喊了一声,已然转过身去的小丫鬟身体一晃,手中的木托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她一边道歉,一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断叩头。
打量着地上急红了眼的小怜,赵宸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小妮子之前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相貌可人,前凸后翘。
虽然身着的只是普通下人粗布料的衣衫,但还是难掩好身材。
眸子很大,带着一股清纯,清音,有一张萌萌纯真的脸,正是赵宸喜欢的类型。
身娇体柔易推倒……
赵宸搓搓手,如同一只大灰狼在望着地上可怜巴巴的小萝莉,笑眯眯的问道:“小怜小怜,我见犹怜,这名字谁给你起的啊?几岁了?”
“啊?”小怜看着赵宸凑过来的脸,不由得脸色骤变。
她下意识的将木拖抱在胸前,身体往后移了移,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婢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