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个“为”字,才说出口,老鬼身体开始分崩离析。
那速度极快,他身体每一寸肌肤,血肉,很快就化为一缕缕淡淡的鬼气,随风飘散。
一转眼间,木青冥只看到了老鬼留在人世间最后神色,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下一秒后,整个老鬼已经魂飞魄散。人间没有再留下,他任何的痕迹。
只有木青冥还没有来得及接过去的金乌虺骨殖,掉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金乌虺骨殖,也没有散落摔碎。
被金光覆盖下的它很坚硬,坚硬得一摔之下,也毫无损伤。
它才落地,啊弘就感知到了其中浓郁的邪气里,还蕴含着寿命的东西。
或许正如老厉鬼说的一样,这个骨殖只是在等待,等待着有人带它去昆仑,重获力量和新生,那么金乌虺就会再次复活。
“有烫手的山芋,土豆,红薯,和大馅儿包子。还有烫手的骨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张晓生注视着地上的金乌虺骨殖,阵阵灼热的火气,还在从中源源不断的散发而出。
这些火气,不少朝着他们直扑而来。
灼热的气流,带起阵阵炎风。
这原本凉爽的地方,已经都热不可耐了。
啊弘则是暗暗想到:这么滚烫的骨殖,当年的金乌虺皮肉,是怎么承受这些滚烫的?
“是啊,这烫手的东西,我们要怎么带回去呢?”墨寒也看了看,还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骨殖。
又看了看老鬼之前所在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老鬼不在世了,但却没有告诉木青冥他们,要怎么带走这个骨殖。
总不能徒手去拿吧,那骨殖比岩浆还要烫,就算有真炁护体,徒手去取,无异于常人空手取炭。
“让我想想。”木青冥注视着骨殖,皱眉沉思了着。
许久之后,他看向了前方,那只渐渐地躺在了地上的石头太平缸
日头虽然已经偏西,但西晒也很伤人。
落日之前的西晒,是一种比正午的炎热还要持久的酷暑。
长生道的两个教徒,行走在西晒的烈日下,朝着澄江的西泉那边步行而去。
这太阳,晒得他们额上直冒汗。单薄的衣服前襟,也湿了一片。
他们不得不那手中草帽,当作扇子,连连扇风。
云南的草帽比较宽大,有俗话说,草帽当锅盖嘛。
这么大的草帽,扇风起来,风力也是不小的。
暂时能为两个长生道的教徒,缓解一下太阳下的炎热。
这两个教徒都个不高,黝黑瘦小,其中一个还是哑巴。说不了话,只会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
他肩上挑着的篮子,是他们的身份掩护。
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才从澄江县城里,做生意而归的小贩。
另一个是说的出话,但和一个哑巴说话,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致,自然不会和一个哑巴喋喋不休的聊天。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半天也没有一句话。
当然,这两个教徒也不是漫无目的的行走。
这两个教徒,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感知力异于常人。
在漫长的步行下,他们一直是凭感知,跟着地面上散发出火之灵气找寻目的地的。
据说,圣婴童子的血是炎血,其中充溢着火之灵气。所以,在圣婴童子所过之处,也会留下浓郁的火之灵气。
这两个教徒用了最简单明了的办法,来找寻圣婴童子的下落。
而他们现在追寻地面上,附着着的火之灵气,一路找寻而来的。
到了此地,荒无人烟的,还有火之灵气,断断续续的向前延伸而去。
此地距离澄江县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而这两个教徒,也是从县城中寻着火之灵气出来的。
可这越往前去,越是人烟稀少。
偶尔是能看见几家农舍,但也是三三两两的,并未形成规模。
这让两个教徒,又走出几里地后,都觉得是不是走错路了?
还是他们的方向错了?
此时,这两个教徒已经远离澄江县城,远远的就能看到岩飞壁峭,林木葱郁。
在他们身前路边,有一座不太大的小村庄。
村口老树下,坐着几个才从农田里回来的农夫,正在树荫下乘凉着,喝点水,吃点带着的干粮,然后又要拿起手边的锄头,到村外耕种去了。
但长生道教徒,一路行来,跟着的火气又是向前延伸,进入了村庄之中去的。
想要进去探查一番,对两个教徒来说倒是不难。关键是要是这村里真有圣婴童子,这光天化日之下,可不是那么好带走那孩子的。
可火之灵气进入村子后越来越多,越来越是密集,说明有圣婴童子,经常出没于此,甚至可能就住在了村里。
“看来只有等了。”站定在村外的那个教徒,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不远处村口的那些乘凉的农夫。
那些人全然没有注意他们,也不会太在意。
这里经常也有旅人路过,只要不闹事,不为非作歹,村里人不会紧盯着过路人的。
于是两个教徒饶了个弯,顺着村外小路,绕开了村庄后,继续向前而去。
“只能找个地方,等到深夜,再进村一探究竟。”离开了村头,走入四周农田,见四下无人后,能说话的那个教徒就开了口,对哑巴说到:“这附近也有山林,绕远一些,到林子里待一下吧。”。
他说话声音很小,尽量是控制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保证此事绝对不会外泄。
说罢,这个教徒看向了远处的巍巍青山。
那是他们打算藏身的地方。
而哑巴沉思许久之后,点了点头,继续挑着担子,跟着他的同伴顺着田埂前行,顺利又自然的绕过了这座山脚下的小村庄后,朝着更远的地方,那些林木繁茂,重峦叠嶂的山中缓步走去。
斜照的落日,开始变色,阳光的光线呈现出了加深的颜色。
小村庄里有没有圣婴童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