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回过头去,然后对桓石钧道:“好的堂兄,不过今天把剩下那北伐燕国的事也说完好不好。”
之后又回头对谢离道:“算啦,明日我让阿姊陪我去你家找你,反正就算你现在说的住址之后,我自己多半也是找不到路……”
“诶!小灵宝儿,我可没说明天有空啊!你就这么替我决定了?”
桓婵也是缓缓走了过来,然后对着他笑着说道,只不过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拒绝的意思。
“阿姊你每天除了耍剑之外,灵宝儿也没见过你有过其他事啊。明天带你去街上做这么好玩的事,你还不愿意?”
“哼!好玩!也就你这小子感觉好玩!呃,不对,还有你这始作俑者!”
谢离无奈的向桓婵摊了摊手,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只不过换来的却是略带些嗔意的白眼。
在和二人告辞之时,谢离这才看向桓石钧,他的脸上依旧是之前那般稳重,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自己刚才感受到的那道寒光,在此时此刻,好像完全没有了根据。
“景宣,怎么感觉你对灵宝儿在江东的事好像知之甚详,是有人和你说过?”
桓石钧和灵宝儿二人已经走远,桓羡这才问出了自己刚才的以为。
“没有,瞎猜的……”
谢离如实答道。
不过真要在未知情况之下找出点根据的话,也不是没有。
桓冲敬重自己的兄长桓温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对于桓温宠爱的幼子灵宝儿,桓冲对他自然也差不哪儿去。再加上桓温临终前,将整个桓氏都交到他的手上,所有不去将领都在底下看着呢,这要再对灵宝儿不好的话,首先对那些忠于桓温的老将们都无法交代。
和这些船夫一一认识之后,谢离拱手和桓婵桓羡告辞。
“对了,别忘了让苏娘子准备好我的连衣长裙,明日反正我要带着小灵宝儿一块过去。”
“桓娘子放心就好。”
谢离说完之后,便进了内舱之中。只是心中却道:不就是两件裙子,这还需要准备什么,现到现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随即便又将思路转到了今日和桓冲的商议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或后日里,城中的流言便会逐渐的增加,再过几日,这些流言就会在江陵城中“肆无忌弹”的传播。
现在除了那些故意散播的人员之外,其他城中百姓还是不会跟风的。毕竟人数太少,车骑将军桓冲真要追究下来的话,被逮住的命中率实在太高。
但是等到传播人数慢慢多起来之后,人们才敢逐渐交谈,毕竟“同犯”众多,侥幸心理就越大,胆子也就会越来越大。
一直到最后,这种侥幸将会变成彻底的无所谓,再谈起来时,就像是寻常的饭后谈资,毫无危险可言。
到了那个时候,巨大的舆论会将桓冲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和自己的兄长一样,有说出“既不能流芳百世,亦不足复遗臭万载耶”这句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