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桓羡所说的祭祖仪式,谢离也是感觉颇为新鲜。
在前世里,自己生活在那无比繁华与喧闹的城市之中,虽说也有叔伯亲戚,但是平常来往少之又少,就算在过年之时,聚上一次也是难得,更别提在其他日子。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又只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寻常邻居都很少来往。
至于那亲戚,更是不知一人。
所以这在桓羡讲述之时,谢离听的颇为认真。
几十年前,经过桓羡祖父的不懈努力,一直籍籍无名的桓氏一家终于有了些起色,有了资格去结交一些当时比较有名气的势族。
但在那一辈,桓氏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想要再进一步,和当时的势族平起平坐的话,可谓是难如登天。
尤其是在桓羡祖父在贼子叛乱中被杀之后,地位相对于其他家族来说又低了不少。
一直到后来,桓羡的伯父桓温,以一敌三,替父报仇,由此名噪一时。
后来桓温迎娶晋室公主,拜为驸马都尉之后,这才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
再加上桓温本来就雄才大略,坐镇这荆州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自己势力壮大之时,也将整个家族的地位拉到了一个前所有为的高度。
其子女也就是桓羡堂兄堂姊更是完全可以与司马晋室或者琅琊王氏互通婚姻。
就算在桓温逝世之后,整个桓氏也还处在处在当下的一流世族之列。
所以这族中子弟自是不在少数,这祭祖仪式之规模,自然是小不了的。
目前家族里主家的自然就是桓羡之父桓冲了。
虽说比起桓温来,桓冲是差了不少,但是在管理整个家族方面,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听桓羡的意思,在中元那日,其父亲桓冲会带着族中众多子弟,从巳时三刻开始,在已经搭好的祭台之上,焚香祭祖。
从家谱中的先祖开始,二世祖三世祖,一直到桓羡的祖父辈,才算告一段落。
之后就是拜祭桓冲平辈,如其兄长桓温。
只不过这时就要单独换成已故平辈的长子来祭拜上香。
说着这里只是,桓羡一口将杯中米酒饮尽,叹了口气道:“唉,可惜的是,伯父家中的长子和次子两位堂兄,在我父亲接手桓氏兵员部曲之时,意图叛乱行凶,被我父亲流放徙于长沙,现在能为伯父祭拜也只有灵宝了。”
“灵宝?……”
“哦,这事阿玄小名,从小就这么称呼他的。”
谢离口中轻轻的读着这个名字,之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玄?桓玄?!”
“嗯?景宣也知道我这小堂弟么?”
此时的桓羡已经微醉,歪着头向着谢离的方向问道。
谢离平复了心情,然后摆了摆手道:“这倒是没有,只不过听着名字好像挺不错的样子,不知延祖这堂弟如今是有多大了?”
只是在谢离的心中,这名字好像远远不止是好听这么简单,而且在印象中,这个桓玄是桓温诸子之中,唯一可以能和桓温相提并论的。
“灵宝生的颇晚,如今也不过九岁而已,不过要说聪明才智,灵宝可是要比同岁的孩子强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