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继位,轮日高悬在半空之中有些刺目,照着宫中的墙闱大殿,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顾楠握着无格,站在宫墙之上。秦王大礼,陷阵禁军要做好护卫,此时所有陷阵已经散布在宫殿之中的各个角落守备。若是有什么弄不清楚情况的人乱来,也会被第一时间拿下。
所以说,这不应该是王家秘卫的活吗,他们人呢?
顾楠郁闷地站在城头,在冷风里有些凌乱。
难道放假了?
她可是从早晨六七时从床上爬起来一直站到了现在快正午时分。
他们那种工作难道不应该是全年无休的吗
任由着顾楠站在宫墙顶上胡思乱想,下面的宫殿之中却是已经开始运作了起来。
群臣进殿。
身着官服的人低着头,顺着宫中的台阶两列站开,向着殿中走去。
一辆车驾缓缓的行来,在宫门之前停下。
从车架上走下来一个人,一个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袍,边上纹绣着红黑色的花纹和衣边。
衣衫有些紧也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还有些矮小的少年此时却像是一个巨人向前迈步。
穿过宫墙,踏上台阶,向着宫殿一步一步的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近,似乎有一种压迫感压在了群臣的心头,迫使他们躬身拜下,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这样的感觉,是之前秦王继位之时都没有的,那种让人心神难定的魄力。
群臣之中的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最后露出了一丝欣然的微笑,低头不语。
同样的,也有几人眼中惊骇,心中战栗。
少年仰着头,看着那大殿之上的金红之座,眼中带着一种气魄,脚步声不重却如同闷鼓重锤。
少年走到了金座之前,沉默了半响,抬起了眼睛。
公子可知道,何为国?
聚众而为国,聚百万众而为国。
为王者,治国治世。
顾先生,这天下是何样?
天下?呵,乱世久矣。
李先生,顾先生去做何?
驱虎逐狼!
政儿,我此生零落,无有所得,这大秦就算是我与你唯一的所留吧,勿怪勿念。
背对着众臣,那少年突然开口:“为这大秦盛世,为这天下盛世!”
声音铿锵,如是金鸣入耳,众臣看向那个并不高大的背影。
挥袖转身,少年坐在了那座上。
目光顺着殿穿过宫墙,似在俯视着整个天下。
群臣齐齐执礼高呼。
“拜见王上!”
呼声穿过殿瓦,直上层宵。
顾楠站在宫墙之上,远眺着那宫殿,突然似乎看到了一束恍惚的金光冲天而起,没入了那长空浩荡,使得层云避让。
但是等她仔细去看,除了晴空万里,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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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继位,朝堂之中本来预计的大动并没有出现,反而一切安宁的让人怪异。
知情的人明白,这一代的秦王虽然年幼,但是绝不能用一个少年看待。所有的动作都已经被他用强硬的手段打压在了暗处。
如同从前的秦王一般,此代的秦王即位,先封赏了函谷之战的功臣,后又罢免了几个官员的官位。封赏之礼上陷阵军并没有出现。
这只军很少会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禁军的存在,他们就像是一把高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利剑,只要他们妄动,就会落下。
秦王叩丞相吕不韦为仲父,这个已经位极人臣的丞相更进一步,在旁人看来,他在朝堂之上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是他看起来却更下小心慎重。
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这次秦王还封赏了一个小官,那人名叫李斯,封为客卿。
房间之中有些暗了,嬴政从桌案中抬起了眼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点亮了桌案上的烛台,使得房间之中变亮了些,带着微黄色的火光。
他只是第一天执政,却已经忙得心神疲惫,何况他还不是全权负责。
他将一部分的政务转给了吕不韦,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这些政务堆积如山。
至于将政务交在吕不韦的手上是不是会出问题,这点他还算放心,父亲给他的简书之上重点讲述了这个人。
此人有才,有御下之能,有权者之态,但无成王的气度。而且嬴子楚给他留下了多个用于掣肘吕不韦的后路。对于这人,他能用的放心。
吕不韦在自己的房中静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突然一个人落在了他的身前,躬身拜下:“先生。”
“如何。”吕不韦没有去看他,闭着眼睛,就像是在神游一样:“查出来了吗?”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