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递到球员的嘴边;或者一杯冒着气泡的金色香槟酒,装在如同她们身材一样纤细精致的酒杯里,在酒杯交换时心照不宣地手指相触。那些得奖没得奖的nba天之骄子们,此时都会笑得格外开心,再多聊上几句。美女们也乐得参与,谁让他们都是这个星球上挣得最多的一群篮球球员呢。
一支加州当地小有名气的摇滚乐队在卖力地献唱,另一角上,一名dj正在调试他的设备,准备等时间再晚一些,就开始把整个棚子变成一个大夜店,用音浪撼动在场的所有男男女女。
可杨一鸣却没心情参与这些。他只在进门时随手取了一支香槟,攥在手里,就躲在酒水吧的角落,偷偷观望庆功宴上的众生相。
于小春正忙得不亦乐乎,在几乎高他半个身子的高人从中左右穿梭,多半在开拓业务,发展潜在经纪客户。偶有美女把餐盘伸到他面前推销美食美酒,都会被他嫌弃地挡开。
这种不分场合不留情面的执着,真不好说是于小春这位朋友的优点,还是缺陷。杨一鸣暗暗地想着,把酒杯放到嘴唇边,尝了一小口,又把酒杯放下。
“怎么了,酒不好喝吗?”有个女性的声音从杨一鸣背后传来。
“啊?”杨一鸣先转向自己的左边,没有看到人,又转向右边,才发现刚才说话的女性声音。
个子不高的一位女性,身高可能比于小春还矮小一些。
这种球员为主的聚会,最大的好处就是杨一鸣不用担心自己鹤立鸡群,被人老远就一眼就挑出来,躲都无处躲。但最大的坏处就是一旦习惯了长人们的视线,身边有矮一些的“普通人”,就常常会忽略对方:
“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见你。”
“没关系,你们比较高嘛,是不是?”这位矮个子女性既像恭维又像嘲笑地说道,一边举起手里的香槟杯,踮起脚:“提名又落选的滋味怎么样?干一杯吧。”
“庆祝失利吗?”
“庆祝比所有人都离最终奖杯走得更近一步。”
“除了一个人。”
“对,除了一个人。”女性主动拿自己的酒杯敲了杨一鸣的酒杯一下,仰起头一口把香槟喝掉一半。
杨一鸣被迫举杯,只好把酒送到嘴唇边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一边喝一边偷瞄对方。看女性把酒杯放下,他也赶紧放下。
眼前这位女性,颇有几分自傲地仰着头。她眉宇间有亚洲人的面容:大眼高鼻深颧骨都是欧美的,但细长柳叶眉毛是杨一鸣熟悉的亚洲特征。她长发过肩,色块简单的花裙,胸口开得一点不比远处的服务员们小,加上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身材娇小,但火辣异常。她妆打得不浓,脸上透过粉底还能看到淡淡的雀斑,也不加掩饰,仿佛她个人骄傲宣言的一部分。
“我叫杨一鸣。”杨一鸣自我介绍道,又说:“请问你是?”
骄傲的女性这次没来碰杯,她自顾自喝掉剩下酒的另外一半,然后笑着说:“所以还是要做得奖捧杯的那个人,是不是?”
“——那样才能被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