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全然都是夜郎自大,有可自恃之处。
花木兰一行人到千窟城已经有好几天了,可千窟城神秘的掌权者却依旧没有接待他们的意思,这使得他们呆在使馆中,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
毕竟,千窟城名义上虽然臣服于大唐,可实际上仍旧是一方独立的势力,碎叶镇守使也管不到千窟城头上。
“苏定方,你在千窟城不是有旧友吗?”花木兰放下碗筷,随口道,“寻个时机叫过来,替咱们跟这里的城主搭上话啊。”
苏烈苦笑了声:“我认识一个叫作晟的少年,当初我们结识在北夷草原上,他说他来自千窟城,可却没提具体的身份来历,后来又再没联系过,我也不知去哪里能找到他。”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挚交好友。”花木兰轻笑道,“长城每年过往客商千千万,你若看守城门,每天都能结交几百个挚交好友?”
苏烈没吭声,心里腹诽“纯粹妇人之见”,可眼下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当初看晟的穿着打扮,在千窟城的地位肯定是不低,可来到千窟城这么多天,外面兵卒俨然,哪里有什么外出的机会,更别提找到自己那位挚友了。他们的友情,可是不掺和什么利益的纯粹至交,仅次于他的发小李白。
嗯据说自己那位发小李白已经在长安城崭露头角了,长安居大不易,但愿他那副惫懒性子不会招惹出太多是非。
苏烈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花木兰继续说道:“如果接下来仍旧谈判无果的话,我们只好返回碎叶镇了,但愿千窟城的领袖足够聪明。”
苏烈开口道:“其实也不必急于一时,千窟城的藏书丰厚,上层又一心钻研学问,也没有什么开拓的雄心,就让他们为我们镇守西方的门户,抵御大食人也不失一件好事。”
花木兰讥讽道:“呵呵,你又怎会知道他们不会开门揖盗,与大食人蛇鼠一端。”
她斩钉截铁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
苏烈撇撇嘴:“你个小姑娘家家,杀心还挺重。”
“不是我杀心重……而是你我根本无法决定这一切的走向,那些朝堂上的宰辅们,你认为他们会信任一群外族人。”花木兰指了指他的脑袋。
“与其自己自娱自乐,不妨早点想好未来为敌的那一天。”花木兰轻笑着将碗筷塞给了旁边的朱宇君,“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和一群外族人做朋友的。”
苏烈心中不忿,怼了句:“好,你既然撂下这句话,以后若是让我看到你同外族人做朋友又如何?”
“我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花木兰冷笑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轻声道,“傻大个儿,真是蠢的要命。”
心中默默咽下去一句话,我会因为一时意气授人以柄?
笑话!
朱宇君默默摞起碗筷去洗,连话都不敢掺和,可一出房门,瞥见那个瘦小的唐军,眼睛登时一亮。
“裴擒虎,你小子在那游手好闲干什么呢,还不快来洗碗!”
他趾高气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