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这世界上假如只有一个声音,那么他绝对不会是上帝,而是撒旦。”
王恺摇头道:“正因为你说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活法的权力,所以才有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恶棍和渣滓。”
亚瑟坦然道:“所以我们清除掉这些渣滓就好了,这是作为一名圣骑士所应有之义,不然我早就脱下铠甲,披上牧师袍了。”
王恺凝视着他那双灿金色的双目,突然笑了起来。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迂腐刻板的苦修士,可现在看来,我们倒像是同道中人了。”
亚瑟皱眉道:“绝不是。”
王恺乐道:“好了,争论告一段落,现在给我讲你的发现。”
亚瑟问道:“你要听案件的始末吗?”
王恺果断摇头:“没必要。”
“为什么?”
“这年头贵族同自家里的农奴水火不容,仇深似海的事情还少见吗?”王恺洒然一笑,“无非是这个人拿起了刀剑,而且做得更过分罢了。”
亚瑟还想说法,就听到王恺冷冷道:“你是想说服我放弃杀死这个凶手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亚瑟连忙摇头。
“那就不要再说下去了,悲惨的故事满天下到处都是。”王恺指了指自己,“所以我不想听你为我讲述一场悲剧,反正无论他多有苦衷,故事多么悲惨婉转,这个人都得死。”
天色很快就彻底黑下来了,屋内没有烛灯,在屋主一家人死绝后,就连灯油都被家里仆从给洗劫一空了。
当晚,他只是简单吃了些携带的面包与干肉,这两样东西可以一块放到锅里去煮,味道当然很一般,但至少要比当初王恺做星际航行时,经常吃的高压缩能量军丸要好一些。
吃过饭两人也没再聊什么,便各自返回了自己挑中的房间。
王恺简单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确认没有暗门机关之类的东西后,便把房门锁上,躺床上休息了。
他也没盖被子,床上原本放着一条染血的充满了粉红气息的天鹅绒被,估计是镇子上的人担心这条被子沾染了恶灵,而没敢拿走。
但王恺也有点嫌弃。
他知道这间房间肯定是屋主的女儿的房间,但他可不想近距离去感受一个死人的气息,那会让他回想起自己在黑暗中沉浮的那段时间。
王恺渐渐陷入冥想状态,这种状态下,他的意识仍旧是清醒的,又免除没有困意时所带来的那种无聊。
在午夜十二点钟的时候,镇子里的那座破旧钟楼被守夜人给敲响了,传说中这种低沉的嗡鸣声,是为了驱散午夜到来的邪灵。
就在这悠扬的钟声做背景时,房门突然咔嗒响了一声。
王恺睁开眼,眸子里掠过了一道淡蓝色的光。
有人在转房门的把手。
咔嗒……
又是一下。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门是锁着的,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比之刚刚要小了不少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这是在敲亚瑟的门?”
王恺下意识勾勒出了一个穿着漆黑法衣,伸出如同骷髅一般的手,去转动别人家门,然后如同幽灵一般附到熟睡的男爵脸上,轻轻吸食他的生气的场景。
他拿起自己压在枕头下的苍雪之瀑,蹑手蹑脚下床。
他可不怕鬼。
很多时候,这种偏玄幻唯心的东西其实也很科学。
比如人们只要克服了自己的重力,就能飞天遁地;只要体表安装无数个多角度映照出身后场景的屏幕,就能变成透明人……
鬼魂,或许也不过就是一团负能量的聚合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