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全都送回了老家。随即,再度策动坐骑,朝着董珂紧追不舍……
董珂心中大惊,果断转过身体,用长槊砸向邓禹头顶。好邓禹,一个侧挑将对方的槊杆挑歪,紧跟着,又是一刀,正中董珂肩窝。
“啊——” 董珂嘴里发出大声惨叫,仰面朝天落马。紧跟着,一轱辘从地上爬起,直奔路边树丛。还没等他逃离邓禹的视线,树丛中,忽然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抬起腿,狠狠踹中了他的心口。
“狗贼,哪里逃?!”万脩收腿,上步,俯下身,单手卡主了此人的脖颈。
“呜——!呜——!呜——!”
龙吟般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刘秀、邓禹和万脩三路人马聚集一处,开始了最后的战斗。
失去了自己的将领敌人,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但很快就被人一一追上,砍翻在地。一些兵卒见势不妙,果断丢下了兵器,双膝跪地,大声祈降。
人有名,树有影。
刘秀从来不杀害俘虏。
刘秀会善待所有降兵!
所以,即便战败了,他们心中也不太害怕。反正,刘秀会像以往释放莽军一样放他们走,说不定还会给他们路费和干粮。
“杀,杀了你们!”朱祐忽然从南面的山路口踉踉跄跄地跑来,头发被烧没了半边,脸上也焦糊一片,但双目却是赤红色的,被燎起无数个火泡的手里,高举着一把砍出了豁口的钢刀,冲到俘虏身边,手起刀落,须臾,就砍的满地人头乱滚。
周围的降卒们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摸向自己丢在地上的兵刃。这个反应,等同于找死,立刻就有邓禹和万脩麾下的弟兄上前,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砍了成肉泥。
“饶命!饶命!淯阳侯饶命!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啊!”远处的降卒们不敢再动,扯开嗓子,大声呼救。希望刘秀能阻止那个面目焦黑的疯子,希望刘秀能对自己网开一面。
冯异、铫期等人,也纷纷将头看向刘秀,等待他做最后定夺。
“杀,一个不留!”出乎所有人意料,刘秀嘴里,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紧跟扑向了跪地求饶的俘虏,刀光过处,血浪翻滚。
“刘三儿,我识字了,我识字了,以后你就骗不了我了!“
“刘三儿,你又在憋什么坏水?莫非你真的活腻烦了不成?”
血光中,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缓缓飘起,红色的翅膀,在她背后缓缓舞动。
“刘三,你,你无赖!呜……”
“想动刘三儿,先过我这一关!”
“丑奴儿马上就二十岁了,你再不兑现诺言,她就老了!”
“娶吧!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娶,纵使成了大事,这辈子也不快活! ”
“文叔,我们一起去河北,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三娘……”
“砀——!”忽然,有一杆大戟,自下而上,将刘秀手中的刀,架在了半空当中。
马三娘的身影迅速飘散,瞬间化作点点繁星。
“休得多事!” 刘秀怒极,猛回头,却看见贾复焦灼的眼神。
“文叔,你清醒点!”贾复迅速收起大戟,大声叫喊,“这些喽啰,杀了又有何用?平白毁了你的名声。冤有头,债有主,要报,就去找幕后的主谋!”
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在头顶,刘秀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铫期和马成同时扑上,将朱祐手中钢刀夺下。万脩和刘隆,则拖着满脸恐慌的董珂,快走来到刘秀面前,大声逼迫,“说,是谁派你来的。你如何知道主公要经过此处。不要撒谎,否则,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饶命,饶命!淯阳侯饶命!是刘玄派我们来的,是刘玄!”到了此时,董珂才不会替别人隐瞒,毫不犹豫地大声招供,“刘玄派人告诉我们大当家孙登,说刘将军会经过这里,还提醒我们,刘将军会先派人去联络万脩和马武。恰好孙大当家已经跟万寨主那边的周况搭上了关系,然后他们就决定将淯阳侯骗过来。没想到刘玄那厮,居然准备将我们跟淯阳侯一起杀掉。饶命,饶命,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
“噗——!”钢刀落下,砍掉一颗丑陋的头颅。
“刘玄——” 怒吼声紧跟着响起,在群山之间,来回激荡,久久不散,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