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气洋洋,今天朱达的父母就沉默了许多,连向伯也是如此,这样的反应朱达倒是能理解,昨日里回来和家人描述将来,家人凭着想象去估测,总归可以接受,但今天这过来打前站布置的队伍却出了朱达父母的概念,他们判断不了,所以才会沉默,甚至有些迷惘。
向伯喝了几口酒之后,先打破了这个安静,他缓声对朱达说道:“原本以为是个造化,今日里看起来倒说不准了,师父也想不明白,但朱达你要是不想去,师父就把这个事拦下来。”
自从拜师后朱达已经总结出规律,向伯自称“老汉”是常态,这“师父”的自称则是郑重大事的时候才会提。
这边话一出口,朱达父母也露出赞同的神色,如果将来理解不了出概念,正常人会选择不改变和保持原状。
“师父,徒儿应付的来,也能照顾好青云。”朱达回答的简单而又自信。
向伯喝了口酒,沉吟片刻才点点头说道:“你能应付的来,换别人说这个话老汉未必会信,你说这个倒不是说大话。”
定了调子之后,酒桌上的气氛总算热烈了不少,向伯对朱达的信心也感染了朱家的父母,想想自家孩子这段时间的神奇表现,他们也不那么忧虑迷惘了。
又是几杯喝下,朱石头开门见山的提出来要和向伯结拜,话说得很明白,要不是有朱达拜师的关系,认向伯做个长辈也是应该的,不过现在就只能兄弟结拜,朱家得了向伯这么多好,能回报的也不多,希望能让向伯过得舒服些,给他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的承诺可不是小事,向伯平日里再怎么不在乎,想到自己孤苦伶仃的晚年还是会悲观绝望,周青云年纪太小,怕是长大了之后就晚了,现在朱家夫妇提出来却是正合适的。
向伯是个好强的性子,又不愿意麻烦旁人,开始就要推拒,但朱家夫妇不是客气,两家在子弟上和私盐上都绑的这么紧,再走近一些也是应该,向伯自己也能想到这个,最后还是接受,又在那里承诺,这积攒的钱财之类的一定要分给朱家,这坐商的身份将来也争取给朱石头弄上一个。
放在从前,朱达的父亲对私盐生意害怕的很,现在却知道这比种地要好太多,自然愿意这么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可现在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向伯这个说法让他也激动起来。
在白堡村里结拜兄弟的事情不需要什么仪式,无非是两个人对天磕头,再说几句盟誓的言语就够了,等明确了结义兄弟的身份后,大家更加亲近,酒喝得快了许多,如果不是明日里秦秀才要来,恐怕向伯和朱石头要喝的大醉。
即便及时停住,两个人也有些过量了,朱石头在家简单,向伯这边就要由朱达帮忙送回去才好。
出了屋子,寒风吹来,向伯的醉意又加重了几分,他身材魁梧高大,朱达和周青云搀扶的有些吃力,只听着这老汉嘴里嘟囔念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送到向家进了院子,朱达和周青云都已经满头大汗,又去烧水给向伯喝,一时也走不得,要等汗落下去才回去。
等水烧好了之后,向伯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将朱达和周青云都喊到跟前,郑重无比的叮嘱说道:“秦秀才肯定要问你本事来历,你可以说是野道人,但不能提到教门,千万不能说,读书人对这个尤其忌讳,不光朱达记住,青云你也要牢牢记住,明白吗?”
对于教门相关,即便朱达自己认知也很模糊,周青云就更不必说了,不过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不是小事,从长辈谈起这个好似虎狼蛇蝎的态度也知道轻重。
等朱达回家之后,父亲已经沉沉睡去,他和母亲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准备休息,那边被褥刚铺好,父亲朱石头却从炕上翻身坐起,朱达还以为他要酒醉呕吐,没想到父亲朱石头大着舌头说道:“小达,外面不好就回家,富贵前程什么的好是好,爹和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不放心你过去”
念叨了几句后,又是酒意上头,还没等朱达答应,就又是呼呼大睡过去,边上母亲朱王氏抹着眼泪也叮嘱了几句。
此情此景让朱达感慨万千,到最后只是说道:“爹娘放心,孩儿肯定会保重自己,肯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