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人在三年前就已通过国子监的考职,如今却仍没有官职,不由有些惊讶,后又明白究竟:
“想来是贾政被赶出了荣禧堂,无法在外面代表荣国府。”
“所以,在为自己门生谋取职位时,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傅试,即使过了考职,也只能候补待缺了!”
国子监的贡生、监生考职三年举行一次,定在乡试之年五月。其中,恩、拔、副榜贡生,考取一等者候选州同,二等者候选州判,三等者候选县丞。
傅试作为贡生,又是通过学政谋取的拔贡出身,考取二等之后,按理是能被授予州判的。作为贾政的门生,贾政自然在这件事上出了力,为他谋了个缺。
只是,因为被赶出了荣禧堂,贾政虽然还有工部员外郎的职位,在外面的影响力却是大不如往。在他为傅试谋缺之时,不但只谋到了散州的缺,地方还不甚好。
傅试考虑一番后,最终将这个缺推了,仍旧在京候补,想要谋个好缺。
“州有直隶州和散州,直隶州相当于府,散州相当于县。”
“贾政为傅试谋了散州的缺,还是在偏远地方,难怪他不想赴任了!”
正在指导贾蔷考职的贾蓉,对这些事情可谓门儿清。直隶州和散州的州判虽然称呼相同,级别也都是从七品。但是因为直隶州相当于府,散州相当于县,两种州判之间实际相差甚远。
傅试不愿去边远的散州任职,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傅家连个做官的都没有,却还一直想和豪门贵族接亲。”
“这个傅试,是不是太没自知之明了点!”
宁国府这样的人家,虽然如今已经只有三品威烈将军的爵位,却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攀得起的。
傅家这样的驾驶想和宁府结亲,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娶续弦。
“好家伙,我的婚嫁行情已经这么不好了吗——”
“还没娶亲,都已被人看做鳏夫了!”
想到这里,贾蓉不由有些失笑。不过,他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让人警告傅试不要胡乱插手,干涉宁府亲事。
傅试得了警告,自然不敢妄为,就此按下了把妹子嫁到宁府的念头,想着再找人家。
不过,傅试自己是不愿了,却不知他先前的作为传到尤氏耳里,让正在为贾蓉找房里人烦心的尤氏彻底恼了,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想结就结,想退就退,真当我宁国府是任人来去吗?”
“正好蓉哥儿缺个妾侍,既然你妹子才貌俱全,就给蓉哥儿做房里人吧!”
当下就去荣国府找了贾政的夫人贾王氏,和她说起此事。
王夫人虽然知道贾蓉倾向大房贾琏那边,却也不想和贾蓉彻底闹僵。再加上如今她侄子的事情还要贾蓉帮忙,对于这等小事自然并无不可。答应下来之后,当晚就和贾政说了。
贾政对于内宅的事情不太上心,又觉得这对傅试是桩好事,和他说了之后,让他仔细考虑。
傅试原本就赖贾家的名声得意,如今贾政开口,他又哪能回绝。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强忍下来,把妹子送到宁国府里,给贾蓉做了良妾。
随后,他就以指导贾蔷考职为名,经常去宁国府走动,和荣国府贾政这边,反倒生疏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