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年节,贾蓉又是在金陵度过的。过完年后,由于乡试临近,林家又忙于贾敏之病,贾蓉也不便前去打扰,便一直留在金陵,只是偶尔寄信,向林如海请教书法、文章,询问贾敏病情。
如此到了六月,贾琏除服南下,经扬州到了金陵,贾蓉从他这里,得到了有关贾敏病情的最新消息。
“姑姑这次的病,只怕不大好了。”
“听我带来的太医说,若是秋冬里熬不过去,可能就要没了。”
“她今年不到四十,已经这个样子,谁又能能想到呢!”
“唉……”
长叹一声,贾琏心中不免有些伤感。虽然贾敏和他以前并不亲近,但在林如海上任巡盐御史后,贾琏、贾蓉却通过她的关系将产业大大扩张了一番。
有了这个缘故,无论是贾蓉还是贾琏,都在努力寻医求药,希望贾敏的寿命能更长点,一直维持住两家关系。
如今眼看贾敏就要故去,贾琏心想林如海很可能要娶继室续弦,以后和贾家的关系不可能像如今这么亲近,他心中就不免有些焦虑,担心自己和贾蓉的产业受到影响。
也因为此,这次南下他不但带了贾母、贾赦、贾政等人的亲笔书信,还通过关系让一位有名的太医请假南下,专程为贾敏诊断医治。
孰料,这位太医能力是强一点,却诊断出贾敏的病因为迁延日久,如今已经是无药可医。
眼前这个情况,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熬过夏天罢了!
贾蓉倒不知贾琏还有这个担心,因为知道原书中林如海到死也没再娶继室,他是没有想到这一块的。和贾琏谈了一会儿贾敏的病情,他便询问起京中之事了。
将近两年时间过去,京中已经有了很大变化。首先,因为贾蓉外出,贾珍重回宁国府,经常与京中一众纨绔斗鸡走狗、狎妓取乐,把整个宁国府折腾得乌烟瘴气。
尤其是去年贾珠去世之际,贾珍按礼应服缌麻三月,他却以习射为由,请了几位世家弟兄和富贵亲友前来较射,暗中做些风流勾当。竟是丝毫不顾荣国府的看法,不按礼法守制。
如此种种,贾珍把贾蓉治家期间经营的名声败得一干二净。如今宁国府的名声,在外界可谓是一落千丈。即使去年贾蓉在金陵考取秀才的消息传出去,也很少有人登门谈论亲事,反倒对宁国府避之不及——
毕竟,谁都知道贾珍是贾蓉老子,若是宁国府由贾珍执掌,即使贾蓉再出色,也难挽回败落局面。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不愿意把女儿推进火坑,对于和宁国府接亲同样再无热情。
“只是有一桩事,蓉哥儿还要注意些!”
“这两年秦家一直有人去府上谈亲事,蓉哥儿中举回京后,这件事只怕就定了。”
“这是我南下之时,珍大哥亲口告诉我的!”
贾琏道。他虽然不知道贾蓉和秦氏的婚事出了什么问题,却从贾蓉对秦家的态度上,隐约知道贾蓉对于这门亲事并不热衷。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