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贾蓉自己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义忠郡王那边本就声势大减,有这么个拉住宁国府的机会,怎么会主动悔掉这门亲事呢?
更何况,宁国府如今声势虽衰,却还是响当当的国公门第。而且和荣国府一起,号称一门两公,在勋贵中仍是数得着的人家。
以义忠郡王那边的形势,悔了这门亲事,只怕再难找到更好的。
因此,指望那边主动悔掉婚事,更是不可能的!
“唉!”
“难!难!难!”
“这件事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摇头叹气,贾敬不住感慨道。
想到祖上留下的兵法所说的“未虑胜先虑败”,贾敬不由得再次感慨:自己实在不是个适合官场的。否则,怎么会给府上埋下这么大的钉子呢?
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真的会带来灭顶之灾。
“要不,先把秦氏娶进来,若是那边不能成事,就让她自己病逝了,再想法和那边闹翻,以此断了关系?”
想了一会儿,贾敬生出了这个念头,然后和贾蓉商议道。
心中吃了一惊,贾蓉想到原书中秦可卿的病逝、以及宁国府最终败落的结局,急忙劝阻道:
“爷爷万不可有此想法!”
“虽说秦氏那边没有正经记录,不能记入宗室玉牒。但她皇室后裔的身份,却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种事一旦做的不机密,稍微传扬出去,只怕无论上面是谁在位,都不会轻易饶了我们宁国府。”
“这种想法,是万万不能露出来的!”
皇室的人无论自己怎么闹,都不会容忍其他人对皇室的轻慢。若是秦可卿在宁国府真的自然病逝还好,一旦被查出其中有着什么曲折,只怕整个宁国府都讨不了好——
还不如好生把她养着,想办法和义忠郡王那边撇开关系呢!
担心贾敬这个一心求仙问道、早就冷心绝情的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生出个让自己“不幸”夭折、以此断了这桩婚事的念头。贾蓉急忙把自己曾经思量过的对策找出一个,向着贾敬建议道:
“爷爷,不如就对外放出风声,说我一心向学,不到考取进士就无心成家,暂时拖着那边。”
“如果那边被拖的不耐烦了,主动悔婚自然最好。若是一直等着,那就在我考取进士、有机会入宫觐见后,想法让皇上亲口赐婚。”
请了皇帝赐婚,就是把这件事从暗地里挑到明面上。然后只要宁国府不去自己作死,参与到义忠郡王那边的事情上,应该是不会受到那边牵连的。
“而且,这件事情最好等事情尘埃落定、新皇登基以后再提。”
“到时如果那边已经犯了事儿,我们这么做是不忘信义。如果没犯事儿,也能在圣上那里过了明路。这样即使以后那边还有事端,只要我们没有参与进去,新皇为了颜面,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赐婚牵连我们宁国府。”
“如此一来,秦氏的事情,就没有后患可言了!”
“不知爷爷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贾蓉一边合计着,一边向贾敬说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法子,为了保住宁国府,贾敬这个刚刚勒令儿子贾珍出家的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不想成为任由贾敬摆布的棋子、甚至是保住宁国府的牺牲品,贾蓉一面提出这个计策,一面表达了自己考取进士的信心,增加贾敬对自己的看重——
他相信,只要贾敬的脑子还没有彻底糊涂,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