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老爷对我如此厚望,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呢?”
一边感慨着,贾琏一边向贾蓉问计道。他和贾蓉虽然隔了一辈,却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关系很是要好。贾琏有什么想法,也常和贾蓉诉说,并无隐瞒之处。
至于贾蓉,他在听到贾赦不但没有因为贾琏抢了他的荣禧堂生出嫌隙,反而对贾琏寄予厚望后,对贾赦的印象,倒是稍有改观。
贾赦的能力如何暂且不说,他的心胸倒是宽广的。想来,也正因为有这份心胸,他才能容忍二弟贾政一直窃局荣禧堂,自己还有着心情喝花酒吧!
“这么看来,大老爷那边对你并没有产生怨愤。你的地位,比我想象的安稳不少!”贾蓉道。有了大房一脉的支持,贾琏在荣国府至少能给立足,不至于步步维艰。
至于贾琏,他在听到这话后,反而有些惊讶道:“怨愤?大老爷为何对我会有怨愤?”
“他连你这个讥笑他的侄孙都不怨愤……”
话语陡然一停,却是贾琏自知失言,不由讪讪一笑。
事实上,贾赦那日在荣禧堂中,和他说的远远不止刚刚他对贾蓉说的那些。不但老太太偏心、弟弟厚脸皮之类的话说了许多,什么族人不尊重、族长看不起、侄孙都讥笑的话,贾琏也听到许多,只是不方便说出罢了。
好在,贾赦虽然对这些都明白,但他也知道自己无能,心里不曾怨愤。在这点上,贾琏所言不虚!
再说贾蓉,他在听到贾琏的话后,同样有些讪讪。不管怎么说,贾赦都是他同族的长辈,若是他讥笑长辈的事传出去,只怕对名声大为有碍。
因此,两人干笑几声,默契地把这段话撇了过去,谈起其它事情。
“蓉哥儿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和你婶子接过了管家权,才知道府里的内囊早空了。”
“若非临近年节,门下的庄头多有进献。只怕今年过年的钱,都要想办法筹措呢!”
“你说这件事情,那是闹心不闹心!”
提到府中用度,贾琏抱怨道。在贾敬支持之下,他在住进荣禧堂后,不但和王熙凤一起以宗子宗妇身份执掌荣禧堂贾氏日常事务,还顺势从王夫人那边接过了荣国府管家权。
只是,平日里不看不知。贾琏和王熙凤接过管家权后,仔细查看账目,才知道荣国府内囊早就空了。甚至,根据账册记载,荣国府从几年前开始,就开始典当一些老物件,以此维持用度。
因此,这些日子,贾琏和王熙凤一直尽心竭力,维持府中用度。若非临近过年时下面的庄子进献孝敬,只怕他真的要动用私房了——
毕竟,不管原因如何,今年都是他第一年掌家。一旦闹出丑闻,他在府中就没什么威信可言了!
“今年过年的钱,总算是已经筹备齐了。只是过年之后,府里的用度又要从哪里来,可把你婶子和我急坏了!”
“就在前天,你婶子还向我讨主意,说她姑妈的陪房周瑞家的有门路放印子钱,让我们缓着发放月钱,用来做这件事挣利息。”
“蓉哥儿,你如今随敬老爷读书,比我见识要广。你说这件事可不可行,有无妨碍之处?”
忽然提到了印子钱,贾琏向贾蓉问道。
想来,他也知道二房王夫人的陪房提出的建议,只怕有可能包藏祸心,因此向贾蓉问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