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怎么说你政爷爷的?”
“他是端方君子,断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此话休要再提!”
听到贾蓉语气中对贾政颇为不敬,贾敬脸色一肃,斥道。宁荣二府之中,他这一辈只有他和贾政酷爱读书,交情自然也比旁人更好一些,容不得贾蓉不敬。
只是,原本的贾蓉或许会信这话,此时的贾蓉对贾政却毫无尊敬之意,只听他嗤笑一声,道:
“端方君子?”
“端方君子能在哥哥的府邸窃局正堂十几年,还让媳妇把持府中用度?”
“爷爷只怕不知,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孙儿是从哪听来的吧?”
“从哪听来的?”皱着眉头,贾敬道。
能对宁荣二府做出这么准确的判断,显然是对府中情况极为了解之人。只是,前些日子贾敬盘查府中奴仆,却并没有发现谁有如此说法,不免心中生疑。
此时,听到贾蓉提起,立刻问了出来。
贾蓉道:“此人是都中古董行做贸易的,姓冷号子兴。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西府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婿。”
“您说,以他这个身份,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古董行?做贸易?”听到冷子兴的行业,又知道他的身份,贾敬稍微一想,脸色就立时大变,道:
“你是说,西府那边有人贩卖府中古物,所以这冷子兴才对府中如此了解?”
宁荣二府的内囊,除了府中的账房管事,外人绝难了解。冷子兴知道府中的内囊空了,又在古董行中做贸易,只怕是有人经他之手贩卖府中古物,所以他才会如此了解。
明白其中究竟,贾敬脸色铁青,道:“昔年宁荣二祖多方征战,在外分得了许多珠宝古物,虽说重宝罕见,却多有值钱之类。”
“只是,这些东西,向来是府中压箱底的,留着以防万一。”
“难道荣府的情况这么艰难,这时就开始用上了?”
宁国府子嗣不旺,自贾敬这一代夭折了哥哥贾敷,到贾珍、贾蓉两代都是单传,用度一向不多。只是,虽然荣府的人比宁府多几倍,但若说已经艰难到变卖府中古物,贾敬是绝对不信的。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还是说,西府的二太太通过陪房周瑞家的女婿,偷偷贩卖府中古物,用来填补私房?”语气低沉,贾敬道。
若非贾蓉提起,他是万万不信,西府的二太太竟敢这样做的。
至于贾政,虽然贾敬知道他有些迂腐,却也更明白其更非傻瓜。对于妻子做的事情,绝不会完全不知。
“唉!”叹了口气,贾蓉道:“是否是偷偷贩卖,孙儿也不知道。”
“只是,西府那边的爵位是大房赦老爷一脉承袭,二房政老爷掌家本就非名正言顺,二太太为了以后考虑,中饱私囊只怕必然是有的。”
“否则,侄儿怎么也想不到,荣国公离世不过十几年,荣府就艰难到这地步。”
“要知道,他们家可比我们多袭了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