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轻哼一声,贾蓉道:“爷爷是必然成仙之人,百年之后,说不定祖宗都要敬着您,怎么会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呢?”
“反正今日话也说破了,或者让我继承家业,或者让我随您去修道——”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府上家业败坏,自己却泥足深陷的!”
“你……孽障……”听到贾蓉这么直白的话,贾敬一时间气得直跺脚。虽然,他刚刚已猜出贾蓉告状是心怀不轨,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贾蓉竟然起了直接继承家业的念头。如此作为,把他老子贾珍置于何地?
“小小年纪,就想着和亲爹争位,是哪个奴才撺掇的?我这就发落了去!”
举着刚刚教训过贾珍的板子,贾敬大声道。说着,他手臂一扬,就要来打贾蓉。
见识过贾珍挨打的惨样,贾蓉哪里肯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他今年不过十一二岁,身子骨还未长成,若是像贾珍那样挨了打,再在治疗时出点“意外”,不说身子不保,也可能留下后遗症。因此,他快步上前几步,避过贾敬的板子,跪在祖宗灵前,冷声道:
“爷爷不必打我,若是觉得我说的话不中听,直接开革了就是。”
“反正,我是不愿在您出家后,在这条烂船上浮沉的!”
“你!”听到贾蓉的话越发不中听,贾敬气得几乎要晕倒,好容易缓过气来,正要上前追打,却又听到贾蓉道:
“爷爷出家修道,不就是为了早日逃离这条烂船吗?”
“您走了倒是干净,却又留下个不中用的船长。这样的烂船,有谁还敢坐吗?”
“不想随着他一起翻船,孙儿也只能随着您离开了!”
深知自己和贾敬对话的机会难得,贾蓉趁着他关心这些俗物的机会,一刻也不停留,将自己这些日子斟酌的话语急速说了起来。若是今日的突然发难不能成功,以后他再想做什么,可就要难之又难了!
“胡闹!简直是乱弹琴!”
也不知是不是被贾蓉气坏了,贾敬举着板子,却一直没有落下,而是指着贾蓉,气愤愤道:
“爷爷我出家修道,是为了早日成仙,哪里是为了逃离这条烂船?”
“再说,祖宗留下的基业,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烂船?”
“若再这样胡言,看我会不会不收拾你!”
“哼!”冷笑一声,贾蓉道:“爷爷可知,府里下人是怎么评价我们的?”
“府里下人评价?”愣了愣神,贾敬一时不明白贾蓉所说。府中的事情以前一直是他夫人掌管,这些日子他夫人去世后,贾敬先是忙于丧事,后又沉迷修仙,哪有闲心关心下人的评价。
是以,他听到贾蓉的话,便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要说什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是西府下人的姻亲评价我们的。”冷冷地说出原书中“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话,贾蓉道:
“连外面的奴才都知道宁荣二府内囊早已空了,只是撑着外面的架子不倒,孙儿这个嫡长孙,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您说,这烂船上的几根钉,能支撑我们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