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罡宗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被照得格外清晰,远远看去,满目疮痍,一派战争过后的萧条之相。
然而。
在这一派萧条之中,在所有人不经意间,却已经有新绿萌发。嫩绿的新叶在残垣断壁之上迎风舒展,绿意鲜嫩喜人,散发着勃勃生机。
对于这个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宗门来说,眼前的境况,是结束,却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崭新的未来,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
青罡宗一处宫殿的废墟旁边,几十个青罡宗的长老和弟子正垂头丧气地盘膝坐在地上。
他们的储物戒和法器法宝已经被没收,双手也被捆仙绳捆着,身上的长袍短褐血迹斑驳,间或还有几个缺胳膊断腿的,样子凄惨,狼狈不堪。
旁边,几个一身黑甲的擎天战团修士手持机关弩昂然而立,神色冷峻,煞气逼人,跟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也没想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曾经在沧州府叱咤风云的青罡宗,竟然只剩下了他们这么几个残兵败将,连生死都无法自主。
蓦地。
一阵虚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随即缓缓停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见一身掌门长袍的廖阳正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双手和双脚被捆仙绳捆着,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身形也异常消瘦,原本合身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几乎让人不敢相信他跟以前是同一个人。
即便仅仅是站着这个姿势,对他而言似乎也已经非常吃力,哪怕在安和的搀扶下,他的额角也已经隐隐见汗,像是下一瞬就会撑不住晕过去。
“掌门?”
“掌门!”
一众青罡宗长老弟子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神色震惊。
他们刚才只听到了廖阳的神识传音,并没有看到他本人,根本没想到,廖阳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一个跟廖阳关系不错的方脸长老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搀住了他:“掌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姜氏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别瞎猜,我没事。”
廖阳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在两人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抬眸扫了眼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怨我。怨我认贼作父,让那些为了保护宗门而牺牲的同门们在地下也无法安息。”
他的声音微哑,透着几分虚弱。
闻言,有几个年轻弟子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他,表情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方脸长老瞪了那几个弟子一眼,连忙说道:“哪能呢我们都明白,您也是为了让我们活下来。”
廖阳摆了摆手:“我明白。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师姐妹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这份仇恨,哪里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在你们有些人看来,像这样认贼作父,苟延残喘地活着,恐怕还不如死了。但是……”
声音一顿,他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无比严厉。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接下来的行为,不仅关系到你们自身,还关系到剩下所有人的性命。姜氏不会管这是不是你的个人行为,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反抗了,剩下的所有人,就全都只有死路一条!听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