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辽东之战前,仰仗着往日的军功,凭借着皮岛的重要性,以及三万多皮岛军,再加上建奴的势头正盛,朝廷还离不开皮岛军,为父频频索要大量的军饷。”
“皮岛军,只有三四万之众,每次索要军饷之时,多则百万,少则数十万,十几万,虽然朝廷并未如数拨付,却也使得朝廷心生恶感,兵部对为父也是颇有怨念。”
毛承祚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能够感受到父亲毛文龙的内心复杂,还有那一股幡然醒悟之意,居功自傲,或许是每一个武将都会滋生的心理。
这个时候,毛文龙的神色忽然为之一敛,不再那么的患得患失起来,变得郑重无比,话语一顿,直直地盯着毛承祚,近乎于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承祚,知道为父为何要和你说这些吗?”
“难道不是为了提醒孩儿,毛家今时今日的处境非常不妙吗?”
毛承祚本能地脱口而出,却是反问了一句,充满不自信的味道。
“也对,也不对。”
毛文龙的反应却是有一些怪异,说这话之时,不仅含糊不清,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极大地吸引住了毛承祚的好奇心,又使得后者有一种如蒙雾水的感觉,很是疑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何为既对也不对?
“嗯之所以说你对,不言自明,为父确实是有这方面的考虑,说你不对的原因呢,为父就是想告诉你,今时今日的毛家,已经是不复以往,到了京城之后,切不可张扬行事,更不能招惹是非,一切都以照顾你奶奶和弟弟为重。”
“父亲,孩儿明白了。”
毛承祚轻轻点头,恍然的同时,更是反应了过来,将自己叫到书房,并不是在商量是否前往京城这件事情,而是在下达命令,之所以有这番交谈,就是在嘱咐和交代。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难感受到,父亲的处境远比自己想象的不妙,否则的话,也不会让自己在京城那么的低调,近乎于夹着尾巴做人。
一念及此,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看到毛文龙的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担忧之色,进而补充道:“放心吧,父亲,孩儿一定会照顾好奶奶和弟弟的,同时低调行事,不给那些有心人留下把柄,落人以口实,不会拖你的后退的。”
“好,承祚,有你的这句话,为父就安心了不少。”
毛文龙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心中也是稍稍一松,紧接着,面露沧桑之意,不无感慨地说道:“承祚啊,细细算来,为父今年也已经五十有三了,早就过了带兵四处征战的年纪。”
“恐怕用不了几年,就不得不从总兵的这个位子上退下来,不得不告老回乡,之所以还这么坚持,继续带兵,为以往的那些罪行赎罪的同时,获得皇上的原谅,更是以免影响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前程。”
“从你能够进入皇家军事学院学习这件事情上,不难看出,皇上并未完全放弃为父,还未失望透顶,只要为父以后表现好的话,咱们毛家不仅可以摆脱目前的处境,应该还能够更进一步。”
听到前面之言时,毛承祚的心情还是沉重非常,有一些压抑,等到最后一番话之时,心中有一种豁然的感觉,重新燃起了希望,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