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作证?”况且也实在服了这个老流氓了,几乎是信口开河。
“我们这里的人不讲究那个,只要口头约定了,那就比写在纸上的管用。”土基坦王面不改色道。
这句话倒是没有扯谎,草原上的人不信奉什么条约、婚书这些写在纸面上的东西,只要口头约定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绝对不会反悔的。
“我们真的没有扯谎,这是真的,若不信你去问郁满法王阁下吧,当年他一直追随在令尊大人身边。”萨利王居然还找出了证人。
郁满法王当年的确追随过况钟一些日子,那时他还不是活佛,正是跟着况钟的这些日子让他的境界飞速上升,倒不是说况钟教了他什么,而是况钟身上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召了他,使得他悟道的速度加快,二十多年后终于成为草原上的顶级活佛。
也因为如此,他才对况钟感恩戴德,并把这种感恩转移到了况且身上。
自从他和达利法王一道来面见况且,达利法王一直怀疑况且跟那个恶魔生灵有直接关系,圣女更是从中百般挑拨,唯有郁满法王处处维护况且,从中化解危机。
郁满法王见萨利王点名到了自己头上,只好站出来呵呵笑,一句话也不说。
他虽然没有不说谎的戒律,但是一个顶级活佛扯谎总是有损法度,尤其是对况且,不过他觉得况且答应了这两门亲事也不吃亏。一旦结亲,塞外关内的况且都算是有根基的人了,哪怕有一天在关内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逃到塞外来逍遥。
郁满法王知道况且身世非同一般,绝不只是当朝权贵,皇上宠臣,乃父况钟当年就是为了逃避仇敌追杀,才来到草原上行医避祸的,这些他也知道。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便说破况且的身世。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笑而不语。
“怎么样,贤婿,这样你总该信了吧。”萨利法王得意道。
况且心道:我信你个大头鬼。
他看到郁满法王的笑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再者说父亲真要是在塞外给他订了婚事,绝对没有不告诉他的道理,父亲既然从没提起过,那就是没有。
“我说你们家里的事是不是等等再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研究如何抵御这场灾难,正好两位王兄也来了,咱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这事吧。”图顺王赶紧为况且解围。
尽管萨利王拉出郁满法王做证据,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一看到郁满法王脸上的表情,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图顺王当然更加明白。
“好吧,来人,把嫁妆和礼物给贤婿送过去。”萨利王命令道。
这一声令下,兀良哈的方阵后面,现出了一列长长的车队,也不知道上面拉着的都是什么东西,反正东西不少,够摆满一座宫殿了。
“玉儿,你的嫁妆我也带来了,赶紧给你的女婿收下吧。”土基坦王笑道。
玉公主还是娇羞的不得了的样子,可是看着况且的眼睛却在放光,那意思是你这次可跑不掉了,就等着被我吃掉吧。
况且张着双手,想要拒绝,可是两列长长的车队已经过来了,他想了一下,索性不拒绝了,现在如果强行拒绝,不知又要闹出多少事来,还不如先收下,回头在解决这堆麻烦。
他不是不讲究,也不是不知道退嫁妆就等于退婚,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答应这两桩婚事啊,嫁妆是硬塞到他手上的。
“先收下来。”况且低声吩咐纪昌。
“我说妹夫,给你的不都是嫁妆,还有我们欠你的银子,拿东西顶账的。”七公主急忙叫道。
她倒不是故意调侃况且,只是觉得现在这钦差殿下四个字是叫不出口了,索性也就喊妹夫了。
车子上只有一部分是嫁妆,还有一部分是两族拍买一窝蜂那些人欠下的银子,说好拿珠宝、书画、古版书顶账,这次一起运来了。
玉公主低声道:“夫君,我们族里也是一样的。”
众人哈哈大笑,况且闹了个大红脸,结巴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了,以后他就是你的夫君了,他不认都不行,我看今晚你们就入洞房,在场的人都是观礼的客人,打铁要趁热,好事要成双。”土基坦王拍手道。
况且气的几欲发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者说了,这不是逼婚吗?我爹都没这么干,谁特么给你们这权利的啊?!
萨利王还跟着添乱:“对,对,今天你们就把洞房圆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谁再敢欺负你,我们两个老泰山给你撑腰!”
况且气的转身拨马就走,给两位可汗一个冷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老流氓了,简直是太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