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罗通与瑶池来到军营,意外见到麾下兵痞聚集在一处,喝道:“不好好训练,聚在一处做什么?”
众兵卒见罗通到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
顺通道望去,人群的中央竟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杜荷,一个浑身铠甲的武士,厚重的铠甲把全身包裹严实,只露一对眼睛在外面,他手执一把骇人的陌刀,似乎是纯钢打造,寒光闪闪的。陌刀属于重兵器,重达五十斤左右,但那人手中的陌刀却不下百八十斤的样子。
难不成这家伙是房遗爱?
罗通大步的走上前去,向杜荷道:“青莲!”
他听长乐说,杜荷、房遗爱在他退学不久也消失了,大半年来也没有听到他们再闹事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大半年去了哪里。
“老大!”杜荷颇为激动的叫了一声,他们在罗府梅园有过一次聚会,因为听着秦怀玉、桃谷六仙叫罗通“老大”。杜荷、房遗爱也一并跟着叫了。
罗通大笑着扶起了杜荷,随即问道:“这个钢铁怪物是遗爱?”“嘿嘿,可就不是我么?”钢铁怪兽取下了头盔,露出了房遗爱的模样。
“老大!哈哈,我们来了。”房遗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激动神色,将手中的陌刀随手丢在了地上。陌刀落地,“砰”的一声,溅起了大片尘土。
罗通甚至觉得地都因此抖了一抖,接着他便让房遗爱一把抱了住。
那双臂跟铁钳似地,夹得罗通隐隐生疼。
罗通惊愕的呆了呆。这个房遗爱看似瘦弱,但身上竟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忽的想起来房遗爱在史书上的记载:“次子遗爱,诞率无学,有武力。”
嘿,看来这家伙与自己一样,是个天生神力的货色。
罗通重新打量了这对难兄难弟,发现两人都变了很多,皮肤从书生般的白皙,已经成了古铜颜色,给人一种阳刚有力的感觉。吊儿郎当的气质也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强,如军人一样。
见到他们如此,罗通也由衷的替他们感到高兴,毕竟杜荷、房遗爱是他除了秦怀玉、桃谷六仙、李业嗣之外,少有认可的朋友。
罗通笑道:“你们真的变了……!”
房遗爱咧嘴笑道:“我跟青莲年前就说了要当你们的兄弟,作为兄弟的,又岂能落下太多。”
罗通微微一愣,想不到两人竟把一句戏言当真了,但看着两人的变化,还是拍拍两人的肩膀,道:“好,就冲你这句话,我罗通交了你们这两个兄弟了。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头了,军中无父子、无兄弟,若是你们犯错,一样军法处置。”
杜荷大笑道:“放心吧老大,我们明白的!”
“如此就好!”罗通捡起了房遗爱陌刀,虚空劈了几刀,递还给了他,取了自己的夺命锁喉枪,道:“你全力劈我几刀试试!”
“这……”房遗爱搔头道:“老大,我的力量大得很…这个…”
“放心,我跟你一样,天生神力。”罗通明白他的意思,是怕误伤了自己,笑着道:“你的装备及力量,很适合担当陌刀手的主将,但陌刀手是陌刀军重中之重,大意不得,我想亲自体验一下,看你能不能胜任!”
房遗爱大喜过望,陌刀军名扬天下,他从父亲房玄龄那里知道陌刀手是陌刀阵最重要的一环,也知道陌刀的打法简单直接,当时他就感觉自己适合干这活儿,现在听罗通说自己可以陌刀手主将,这兴奋无法言喻:“老大,小心了!”
“尽管使出你的本事!”罗通自信一笑。
“哈!”房遗爱已然大喝一声,上前跨越了一步,双手握着刀柄,力劈而下,直接是一计力劈华山。
只听“呼”的一声,陌刀与空气的接触,竟然产生了强烈的破空声,这一劈竟如撕裂了空气一般。
瑶池、秦怀玉、程处亮、李业嗣等人暗暗吃惊,他们所在之处离罗通、房遗爱相隔近二十步,可相隔二十步,却依然能够听到,这股猛烈无匹的破空声。
尽管罗通有所准备,但房遗爱这一刀劈下,但那股惊涛骇然的狂霸之气,却依然让罗通脸色微变,于是双手高举长枪,奋力平推。
“砰”的一声,兵器的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漫天尘土。
巨力涌来,两人竟同时噔噔噔连退几步。
瑶池、秦怀玉、程处亮、李业嗣呆了,将士们傻了。
一个个都让房遗爱那恐怖的力量震惊了!罗通是陌刀军第一高手,力大无穷,从来没有人让他退后一步,可这个房遗爱竟在力量上与罗通旗鼓相当,这是何等的惊悚。
但是将士们也知道,作为受力方,罗通是吃了大亏。可尽管如此,依然无人能够否认房遗爱的恐怖。
刚才罗通已经察觉房遗爱身上那恐怖的怪力,但哪里想到他的力量,竟大于斯。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好强!
这当真是房遗爱?
莫不是楚霸王复生了?
程处亮走上前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房遗爱:“好家伙,你还是第一个逼退老大的人。来,来,来!咱们比一场。”
房遗爱却摇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唯一的优点是力大无穷,招式差得可怜,若你不跟我硬抗,生生都能把我累死。但你若要打,我也不在乎,玩玩吧。我练武不过半年多,输给你,并不丢人。”
“这话实在!”罗通大笑道:“处亮你这是欺负人了,遗爱的优点是力大,而且是力大无穷,缺点是因为练武练的太晚,不够灵活。遇上我们这种打小练武的人,只要不与他硬拼,那他也只有挨打的份了。所以他选择了陌刀作为兵器,陌刀能够将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然后他又穿了一身覆盖全身的几近刀枪不入的铠甲,让他不会因为身手不够灵活而让他人有机可乘。嘿嘿,他跟人打架完全不需要什么技巧,以后专门跟别人硬碰硬,别人一刀对他没有丝毫伤害,他的一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