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少爷挥手让当利去叫来白圭:“你主人去哪里了?”
“宫廷,卫公传召他!”
说起边子白,白圭一脸的傲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公见的不是边子白,而是他。可现实很打击人,白圭不过是一个在帝丘城内,距离奴仆身份只有一步之遥的——帮闲。
门客,这种身份确实没有限制。可边子白自己都没有士大夫的身份,更不是豪强,没钱,没权,他凭什么拥有门客?就算是以门客的条件接纳了白圭,可和帝丘城内小作坊的掌柜的请的伙计有什么区别?
唯一能够让人看到希望的就是,边子白已经多次受到了国君的接见。这是他要步入卫国仕途的征兆。就算前途可期,可边家还是小门小户,住在临街的食肆里,主仆混居,毫无规矩。
南卓刚刚升起来的怒气,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这还让他怎么发飙?去找国君说理去?别说南卓一个二代,就算是南氏的族长,也不敢在国君的头顶动土。表面上看,南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家族兴旺不已。可实际上,这是在卫公的庇护下才有的繁荣。一旦卫公看不顺眼南氏,觉得南氏先祖公子郢的情分被消耗光了时候,就是拿南氏动刀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南氏要投靠魏国,他们是公族,可也不得不做出背叛国家的举动,目的就是自保。
南卓说不出话了,他的奴仆在帝丘城任何地方都可以霸道,唯独在宫廷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眉头一跳一跳的,南卓心头怒火中烧,却拿白圭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个在一边生闷气。他似乎感觉到边子白对他的态度了。故意让白圭来激他,可目的呢?难道边子白在卫国毫无根基,就想着依靠国君的好奇心作祟就能平步青云?
南卓不说话,当利可忍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白圭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少爷如此说话,跪下掌脸!”
白圭一翻白眼,冷哼道:“这可不是在奴市,你一个南家的狗腿子,还没有资格处置我。”
“你,狗胆。看我敢不敢?”
当狗腿子有当狗腿子的觉悟,当利察言观色的本事都要一点没有,他凭什么在南卓的跟前鞍前马后的服侍?
贵族需要阿谀奉承的人,但更需要能够办事的人。而大贵族身边,永远不缺会察言观色,并做事做绝的人,当利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左右,来啊,给我将这小崽子拉出去扔街上打!”
说话的那一刻,当利宛如在千军万马中横行的大将军,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跟随南卓一起来的奴仆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他们甚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拿住白圭就要往大街上拖。
白圭用力地挣扎,却哪里挣脱得了一群膀大腰圆的武士的控制?更是气地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对南卓的蛮横生气,而是他为自己的膨胀生气。他发现自己飘了,大地已经接不住他了,都不知道姓谁名谁了。对面的可是南卓,南氏嫡子,他一个平民身份的小人物竟然敢去撩拨这等豪强。这是耗子给猫做寿,嫌命长了啊!
“哎呦!”
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地上灰尘扬起那一刻,白圭惨叫的声音穿街而过。
十来个武士打扮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白圭,不怀好意的笑着。就在这时,一匹母马毫无气势的趿拉着在街头小跑。上面的骑士大吼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