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也只是拼上这条命罢了,没有获胜的把握……”
“我明白了。”郑鸿逵面色郑重,“连二哥都忌惮三分,足以说明文登营的强悍,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大哥的。只是两家还没谈妥,还得委屈二哥几日,到时候我自会领着兄弟们风风光光接您回平户。”
郑芝虎摇摇头:“败军之将,有何风光可言。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大当家,让他权衡,文登营不好惹,但也不能堕了郑家的名声,我蟒二一个人的性命不打紧,千万不要为了我作太多让步。”
“我明白了,二哥保重。”郑鸿逵哽咽起来,抱了抱郑芝虎,然后退出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张富贵将郑鸿逵送到码头,说道:“咱伯爷的话说得很明白了,郑家可得早做打算。三日之后,文登营拔锚回铁山,到时候想谈也没得谈了,大家手底下见真章,海上也好,官场也罢,伯爷奉陪到底!”
郑鸿逵擦了擦额头留下的汗珠,赔笑道:“一定把话带到。”
次日凌晨,郑鸿逵赶回了平户,马不停蹄回到河内浦的宅子,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了郑芝龙。
听了转述郑芝虎的原话,郑芝龙悚然一惊:“二弟为了郑家征战多年,从没说过一个怕字,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文登营确实不可小觑。”
“大哥,文登营实力强劲是一方面,那陈雨的官场人脉更是不能轻视。”郑鸿逵说,“且不说他能直达天听,光是登莱巡抚就不比熊大人差哪去,更别说司礼监的公公和左都御史了,真要和陈雨翻脸了,就论官场上的手段,郑家也很难抵挡啊。”
郑芝龙沉吟道:“武的不行,文的也不行,这陈雨还真不好对付。如果按他说的条件,让出一部分买卖的收益,化干戈为玉帛,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郑鸿逵劝道:“郑家在福建洋面已经一统天下,与文登营结盟算是锦上添花,这个倒也罢了。可是官场上若能得到他的助力,别说福州都督,福建总兵官也是可以争一争的。反过来,要是不答应他,海上永无宁日,大哥就要冒着失去官职的风险和文登营干到底,赢了不过是重回海上做大掌柜,安平是回不去了,可万一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请大哥三思。”
郑芝龙思前想后,最后长叹一声:“罢了,郑家族人都已在陆上扎根,若是毁掉这一切,我岂不成了郑家的罪人?就答应陈雨的条件,与他和睦相处吧。”
两天后,郑鸿逵再次来到鹿儿岛,代表郑芝龙答应了陈雨的所有条件,承认《江户和约》中关于福建商人的限制规定,拱手让出日本生丝市场的过半份额,换取两家之间的和平,并口头上结为盟友,以渤海海峡至对马海峡为界,划下各自的地盘,并约定共同对付今后海上出现的任何第三方势力。
自此,文登营和郑家和解,并在商业上和军事上的让步和合作达成了一致,一个囊括整个东亚海域的垄断联盟就此出炉,解决了海上的后顾之忧,陈雨的宏伟计划又往前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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