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能看到几滩鸡粪。
一些当做柴火烧的小树枝,被凌乱的堆放在墙角。
房前原本修建了花坛,可是如今杂草比花还旺盛。
“张……张梁是吧!屋里暗,坐外面吧,我给你倒水!”老人没有邀请张梁进屋。
“谢谢,不用,大娘,李默班长没在家吗?”张梁有些紧张,没有做,站着问道。
“唉!”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
“看看吧!看看吧!”老人念叨着,推开屋门。
“老班长!”
张梁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东西洒落一地。
堂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上面正是班长。
只有遗像才会这么摆放。
“老班长!”
张梁又叫了一声老班长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苦……命……的……孩……子……啊!”张梁的到来,又一次勾起老人的悲伤。
“老班长!”
张梁看着遗像上,带着笑容的老班长。
耳边仿佛又传来老班长的话。
“站起来!是个男人就站起来!
杀!”
“再来!你连我这个半残废都打不过,还想去参加军事大比武?
杀!”
“你没吃饭吗?
杀!”
“你是娘们儿?软绵绵的!
杀!”
“气势,懂不懂?什么叫气势?
气势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你听到命令,也要勇往直前!
用你的胸膛把刀山撞出个豁口!”
“你躲什么?我这枪是木头的,你自己雕刻的,捅不死你!你害怕什么?”
“你甘心背着投降兵退伍回家?”
“杀!”
“杀!杀!”
风里雨里,自己一次次被老班长挑飞刺刀,一次次被老班长用刺刀挑翻在地,又一次次的在他的骂声里爬起来。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是老班长牺牲休息时间,陪着自己磨练刺杀格斗技巧。
是老班长厚着脸皮,带自己去军营,说尽好话,让自己有机会摸枪,和普通战士一块参加打靶训练。
“老班长!”
张梁一遍遍呼喊着老班长。
可是老班长回答他的只有那不变的笑容。
“孩子,别哭了!黑子能有你这样的战友,你能来看看他,黑子在地下也能闭眼了!”老人反过来劝张梁。
“奶,家里来客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梁擦擦眼泪,往外看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你是樱子?”
“我……你是谁?”女孩警惕的看着张梁。
“我是你爸爸的战友,你张梁叔叔!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你弟弟呢?”
“上学去了!”
“上学……”
张梁没有问女孩问什么不去上学,看这个家庭条件,很明显,女孩已经辍学。
“你妈妈呢?下地了吗?”张梁来了半天,还没有看到女主人班长嫂子。
“我,我没有妈妈!”听张梁问妈妈,女孩脸色一变,冷着脸说道。
“大娘,我老班长是怎么走的?”张梁看着老人,艰难的问道。
他很不想提这个字。
“唉!这都是命啊!”老人摸摸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