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琦说起学堂的事宜,比如如今学问教到哪儿了,平时都是怎么教的,学堂里谁学问学的最好,谁有最调皮捣乱,封先生全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学堂每天辰时开学,午休是一个时辰,午休结束后,下午再学一个半时辰,而后便放学了。
杨云琦将这些全部都记下后,又对封先生说想来听他几天课,也好看看具体情况,封先生应下了。
于是学堂的最后排,就多了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
学堂里的公子哥们对坐在后排的人很是好奇,课上不时回头看望,当然了,他们一开始看的是杨云琦,到了后来看的就是连音,毕竟不认识这个女娃娃。而且在他们的印象里,女孩儿都不爱听先生讲学问,她却还听的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
可惜连音不能同他们说,如今先生讲的这些,她全学过了,而且还学过不只一遍!
课堂上,不只公子们会忍不住好奇看连音,就连杨云琦也不时注意连音的情况,怕她会不会打瞌睡,会不会觉得闷,又怕她会吵闹。不过好在连音非常的乖巧,半点都没让他操心,杨云琦这才松口气。
下学堂后,杨云琦牵着连音回家,路上忍不住问了连音对学堂的感觉,主要是想问问连音明天还愿不愿意去学堂。
连音则说:“以后爹爹在前面坐着,音儿还坐在后边听,可以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音儿也能问爹爹吗?”
杨云琦心里暖意融融。
“当然能。”
连听了几天课,熟悉了封先生的一些讲课习惯后,杨云琦在月初正式成为了学堂的先生。
一干公子们一开始还颇有些不习惯,不过等两天后,他们就全部都习惯了,甚至还觉得杨云琦的课讲的比之前的封先生要有意思一些。
一眨眼的时间,杨云琦在学堂里教了整三年的书。
如今的杨云琦已与李秀娘刚去时多有不同,每月的薪俸再也不怕不够家中的开销,身上的衣衫也再不是寒酸模样,就连他面上聚着的愁容如今也散开了一大片,每每下课回家的路上,还会有大小媳妇偷看他。
他讲了三年学,连音也一直坐在学堂最末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讲课,原本说有不懂的会问他,结果三年来,她却不曾在课堂上问过他一句。
三年里,年年课堂都要添几员新生,每每新生来了,都会先好奇一下坐在课堂最末端的连音,只是连音从不理小公子们,那些小子们也从没想到来与连音说话。
久而久之后,大家竟然都以为连音是个哑巴。
在这么理所当然的以为后,也没人想到来求证,反而是将其传开了。
又是一天课业的结束,杨云琦宣布今天就到此后,坐在中间段的一位少年起身冲他一揖:“先生,半月后是祖父的寿辰,祖父特地交代请先生那天到府聚聚。”
杨云琦讶异的看着说话的少年,那是杨清李家的公子。
杨清李要过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