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已降,天气极寒,冰上的气温比岸上更低,骑兵们狂奔起来,寒风无情的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痛。
他们却无所畏惧,依旧疯狂的抽打马鞭,催动着胯下战马拼死狂奔。
比起死亡,这一点寒风刮面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活下去最后的希望,他们必须拼尽一切。
赵云策马奔行在最前方,目光始终凝视着南岸的魏营。
目之尽头,灯火下的岸边,一艘艘粮船都已冻结在了冰中,魏营一片安静,并没有看到有所防备的样子。
赵云眼眸中掠起一丝欣喜,心中暗忖:“天无绝人之路,大汉果然还有希望。”
他催动战马,狂奔的更快更急。
片刻后,战马一声咴律律的嘶鸣,冲过了冰面,踏上了渡头。
“不好,汉军骑兵杀过来了,快鸣锣!”
“敌军是怎么上来的,不好,河在竟然结冰了!”
“快放箭,阻挡敌骑!”
渡头一线,锣声骤然而起,值守的魏兵们,纷纷扑向岸边,企图阻挡汉军。
下一瞬间,他们就惊到了目瞪口呆。
只见冰面上,茫茫无尽的汉军铁骑,何止成千上万,正如幽灵鬼兵一般,汹涌的漫上渡头。
敌军来势太快,骑兵数量太多,仓促之下,他如何能抵挡。
“杀尽魏狗——”
一声愤怒的长啸,一袭白色流影率先冲上渡头,赵云手起枪落,溅出漫空寒芒,将挡在前边的五名魏卒,当场刺破了喉咙。
鲜血飞溅,染红了赵云的征袍,五名魏卒捂着喷血的喉咙,面容恐惧的跪倒在了他面前。
赵云如天神下凡一般,立在栈桥上,高高举起染血的银枪,向前狠狠一招。
如潮的汉军骑兵,挟着群兽般的杀声,从他的身边漫涌而过,扑向了惊慌失措的魏军。
羌胡汉军,轻松的漫上了渡头,冲破了魏军的第一道防线,追辗着溃散的魏军,向着粮营腹地杀去。
此时,魏营中锣声已四起,大批的魏军士卒惊醒,在将官的喝斥下,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被赶出大帐,仓促的去迎击已杀近营中的汉骑。
张任立马横刀,凝视着正在狂奔而近的汉军铁骑,眉心拧成了一股绳,惊道:“汉军被困在北岸孤城中,连一艘船筏也没有,他们是怎么冲上南岸来的?”
张任来不及多想,魏军已滚滚杀至,他只能一咬牙,喝斥着惊慌的粮营士卒,仓促组成战线,阻挡敌军。
粮营之中虽有兵马近三万,但大多数都是步军而已,在被偷袭的情况之下,想要抵挡骑兵的突然冲击,几乎是没有胜算。
张任却没有退路,粮营事关重大,他只能选择拼命硬扛。
成千上万的魏军,在他的喝斥下,仓促结阵。
阵形尚未结成,迎面方向,汉军铁骑便已滚滚而来,向着魏军脆弱的防线,发起致命的冲击。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冲击在即,张任已握紧手中战刀,做好了眼前脆弱防线被冲垮之后,拼死一战的准备。
呜呜呜
关键时刻,东面方向,突然间传来了肃杀悠远的号角声。
张任身形一震,蓦的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东面方向,一支铁骑正沿着河岸,滚滚辗奔而来。
魏字大旗在耀眼飞舞!
魏军铁骑,是魏军铁骑杀到!
张任大喜,惊奇道:“援军竟然来的这般及时,莫非陛下已看穿了刘备的偷袭之计?陛下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惊喜之下,张任信心大振,挥舞着手中大刀,厉声吼道:“大魏的将士们,陛下的援军到了,没什么好怕的,打起精神来,灭掉入侵之敌!”
万千本是慌张的魏军士卒,陡然间信心爆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抄起了兵器,打算跟敌军一决生死。
魏军斗志爆棚,汉军却斗志大挫。
正在冲锋中的他们,蓦的听到号角声,向东一望,惊见数不清的魏军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