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呢?”
“没有人会愿意把举族生死寄托在旁人的仁慈之上,老夫记得这个道理殿下也曾经说过,成康十六年的时候,殿下奋起一搏,不也是因为这个?”
赵显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已经是目露寒光。
不管高明玉说的多有道理,不管他做的对还是不对,但是对于赵显来说,高明玉的所作所为就是弥天恶事,今日这个老头就是说破了天去,高家也是难逃一劫!
高明玉看了赵显一眼,知晓这位肃王殿下心中愤怒,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心中的畏惧之心已经十去**,只是继续轻声叹道:“王爷,老朽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就算无病无灾寿终正寝,又能有几年好活?之所以甘冒奇险,也是要为后人谋算,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也是无益。”
说到这里,高明玉整理了一番衣冠,用恭恭敬敬的臣子礼跪倒在赵显面前,行五体投地的大礼:“王爷,此事前后,系属高明玉一人所谓,具体操作也是高园在做,有什么罪衍老朽一个人担下了,只是这件事跟临安城里的高府没有半点关系,老朽不求殿下赦免他们无罪,只求殿下能饶过高通他们的性命!”
事情到了这一步,高明玉心里也十分清楚,想要免罪已经唯有任何希望,他现在只求能保住自己儿孙们的性命,至于高家的富贵……已经是保不住了。
政坛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做了一个冒险的举动,很可能因此大富大贵,甚至荫庇子孙几代人,哪怕到了几代人之后,儿孙们都会因为这件事情,夸赞老祖宗英明神武云云。
可高收益就会伴随着高风险,你赌对了大富大贵,赌错了也要愿赌服输,此时高明玉这个赌徒已经跪地认输,所求不过是给高家留最后一丝元气而已。
赵显闭目不语,过了许久之后,赵显才睁开眼睛看向高明玉,沉声道:“高老大人,本王可待高家不薄。”
高明玉低头叩首,澎澎有声,不多时额头已经通红:“老朽知道……”
对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来说,这样跪在地上不住叩首是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不过赵显就算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搀扶的意思。
“从本王娶了雅儿之后,高家在临安城里就处处高人一等,别的不说,就说雅儿那些个兄弟姐妹,这几年送到肃王府里告状的文书就不下十封,这还是有能耐送信到肃王府的人,那些没能耐送信到肃王府,又吃了高家亏的人,可想而知该有多少人。”
说到这里,赵显声音越发愤怒:“最初本王是念在成康十六年与老大人的情分上,再后来是看在雅儿的面子上,一直对高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高通在朝堂上大肆结交党羽,本王也是点到为止。”
“可你们高家,现在竟然派刺客来杀本王了!”
说到这里,赵显已经是怒吼了。
“还是用军器监的雷震子!”
高明玉叩首不已:“老朽从未想过要杀王爷。”
“本王杀不得,本王的妻女便杀得吗?”
说到这里,赵显愤怒已极,再也不愿意跟高明玉说话,负手离开了高明玉的房间。
“老大人一把年纪了,本王给你一个体面,你自己动手罢,至于高家……”
“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