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的对手。
“刘公公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走的远了一些,这就准备回城了,可不敢说是私自远离。”苏毅脸色变得很难看,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好,那小王爷就随我回去吧,至于他们两人……,”话锋一转,脸上露出阴冷之色:“教唆主子,背叛君父,不忠不义,该死。”身上真气滚动,手掌一翻,就向一旁的迎香抓下。
苏毅见他突然动手,大惊之下,急扑而上,哪知对方只是虚招,掌法一变,化虚为实,向苏毅胸口拍来。
苏毅只觉前心寒气大盛,尤如一块寒冰贴肉印了上来,掌力阴柔无比,手掌还没拍中,胸口已透不过气来。
刘福通身为内宫总管太监,专事金陵城情报收集整理,自是知道天子东郊遇刺之事,也从禁卫身上所中的毒查出一些端倪,有消息传来,说南燕质子急匆匆地离开齐化门,心里就有所怀疑,便亲自带了一些人到北城外四下搜寻,无意中让他在这破庙发现了三人。
对方只是两个元气级的小辈,还有一个不懂武道的婢女,自是如猫抓耗子一样戏耍一翻。
但仅仅三招过后,就开始险象环生,刘福通并没有下杀手,他并不着急,折磨人对太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乐趣,他手上渐渐加劲,一掌一式也有千斤之力,显然是想把这小王爷活活累倒,先天级武者可以不断从天地之中借来灵气,以补充自身真气,可以说真气是生生不息,连绵不绝,自然不怕真气的损耗。
不多时,苏毅就累的气喘吁吁,元气不继,就要脱力,但蝼蚁尚且偷生,虽明知不敌,但还是要拼命。眼角余光扫处,刘威已经醒了过来,眼中露出决然之色,苏毅心底一惊,忽然间刘威元气暴涨,从后面向刘福通扑去。
刘福通冷蔑地一笑,化掌为指,回身向刘威丹田点去,岂料刘威不闪不避,任由那一指点在小腹之上,顿时开了一个大洞,但刘威知道今晚在劫难逃,已萌生死志,双臂画圆,如钢铁一般,将刘公公死死报住,惨声叫到:
“少爷,快走。”双目通红,眼角已并出血迹。
刘威因旧伤从军伍退下来之后,明着是当护卫,其实是在王府养老,后受了苏毅的母亲苏氏大恩,便认他为少主,在金陵城的三年更是不离不弃,苏毅也待他为亲人,见刘威全身元气暴走,丹田被破,知其必死,心下大悲,但也知道他是以死为自己争取到逃走的机会,再回身看去,迎香已不知去向,便不再迟疑。身形忽动,脚步一错,向后飞腾,身子化为一道轻烟,窜出破庙。
仅仅两个呼吸,刘福通那尖锐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上天入地,插翅难飞,小王爷何必再逃。”
苏毅只觉后心寒气大盛,一道真气击中后心,阴寒之气瞬间流遍全身,血液都好像要凝结了似的,眼前发黑,晕眩的感觉阵阵袭来。
生死关头,苏毅用力咬破舌尖,疼痛使自己清醒了一些。脚下不停,借着对方掌力,又向前窜出几步,向上飞腾,瞬间两个影子左右齐飞,正是逍遥游的“燕双飞”身法。
百忙中回眼向破庙内看去,刘威已倒在地上,气息全无,强忍下悲痛,却不敢丝毫停顿,全力向前飞逃。
“咦!”孙道文皱了下眉头,对于对方的强韧有些出乎意料,心中却不以为然,自己的玄阴掌阴毒无比,别说对方仅仅是元气级武者,就算是同级的先天高手也无法支撑多久。
刘福通身形晃动,一步跨出就有三四丈,再有三四步就能追上公孙平。
忽然间,心里警兆突起,武道修为到了先天的境界,对周围的灵气就有了感应,能察觉自身的危,这种感应曾数次救过刘福通的命。
“不好。”刘福通猛的驻足,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庙顶劈下。真气激荡,势如闪电。
刘福通大惊失色,慌忙之间突然来了个铁板桥,整个身子像没了脊椎骨一般,从中间向后打了个对折,险险的让过此记白光,把腹部的衣衫都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差点给他来了个开膛破肚。
白光射在地上,许久不散。
“真气化形,炼神境界。”刘福通又是一惊,不敢松懈,脚底下像装了个弹簧一样,身子未动,整个人却自动向后滑开了几丈多远,这才敢仰起身来,又惊又怒的向剑光落下的地方看了一眼,脚下却丝毫不敢停留,几个起落就没入了远处的丛林中。
破庙之外,寂静无声。
苏毅逃离时也看到了那道剑光,知道有人出手相助,心底松了一口气,体内的玄阴掌劲发做,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苏毅才醒来,发现躺在一张床上,桌上一灯如豆,周身放了四盆炭火,屋子里热气腾腾,但苏毅却犹如赤身卧在寒冰之上,瑟瑟发抖。
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房门打开。
“你醒了。”一个老者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苏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料身子刚一动,体内几道阴冷的气息就从五脏六腑窜了出来,绞入筋脉中,顿时犹如万蚁食心,脸色巨变,痛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一只手掌按在他的后心,一股精纯的真气涌入,混乱的气息顿时被压制,痛楚慢慢消退,手脚也有了些暖意。
此时,苏毅才看清来人,老者约六十余岁,长的高高瘦瘦,一头花白的长发,神色憔悴,脸上黑气弥漫,似有死气,正是被吴逸雪打落护城河的苏老。
“多谢老先生相救。”苏毅哪里还不知道是这老者救了自己性命。
“先别忙着谢我,你的命未必会救的回来,刘福通的玄阴掌不是那么好解的。”老者脸色越来越差,一阵急咳,苦笑道:“眼下我也是自身难保。”
苏毅心下一惊,叫道:“老先生!”
“不用担心,一时还死不了,你好好听我说。”老者苦笑道。
“我姓苏,也是南燕人,是你母亲的远亲族叔,曾受你母亲所托,要照顾于你,这三年来我一直在你左右,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