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嘴角的坏笑尚未落下,一抹猩红色虚影突然出现在了苏毅身后。
那猩红色身影怪笑一声,直接扑在了苏毅身上。
两女惊叫,却根本无力阻止。
那猩红虚影融入苏毅身体,苏毅表层皮肤快速鼓起一个又一个肉泡儿。
两女吓坏了,苏毅却冷静的低吼一声:“快跑!!!”
在苏毅冷静的目光下,两女跑出家门。
两女刚刚跑出去,苏毅好似也坚持不住了,融化成了一团猩红色的肉团。
蠕动着,排泄出大量苏毅的身体残渣。
不断缩小着,不断凝练着。
很快就变成了一颗枣核般大小的,闪烁着金属冷硬光泽的肉核。
苏毅的肉体,苏毅的灵魂,全部凝聚在了这颗小小的肉核中。
猩红虚影再次从肉核中升起,抓着肉核一扔,苏毅化成的肉核就被扔进了虚空通道中,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猩红虚影一闪,也跟着消失了。
五颜六色,光怪琉璃的时空通道中。
苏毅不知飘荡了多久,反正前世的记忆几乎被时空通道消磨的差不多了,只剩余自己的名字还清晰记得。
肉核飘荡中突然遭遇了一团强烈的时空风暴,不知被吹到了什么地方,直接被一个偏僻角落中的虫洞拉扯进入。
又是一阵难受的眩晕,肉核几乎要崩溃了。
表面坑坑洼洼,金属光泽也暗淡了很多。
穿透虫洞后,苏毅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刚进入新世界,那抹猩红虚影也跟着出现了,抓着苏毅肉核一捏,坚硬无比的肉核瞬间崩毁,只剩余一点点的灵魂还在微微闪烁着。
狞笑一声,猩红虚影抓着苏毅最后一点灵魂,进入了一名孕妇体内,展开了新的人生。
日子已到了深秋,金陵城内鲜花锦簇,人气鼎盛,文人武士络绎不绝。城外金秋硕果,万物一派生机。
这金陵城是大周王朝的国都,大周王朝立国一千三百余年,历经二十七任帝王,励精图治,疆土不断扩大,西起乌蒙沙漠,东接无崖海,北连云鹄草原,南靠十万大山,地域不下万里之广,位居神洲大地正中,自誉为中土天朝之国。
当今大周天子姬若海十六岁即位,历时二十年,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如今的大周朝也是如日中天,百国臣服。每年秋季,诸臣国进贡的使者络绎不绝。
正阳门是金陵城内城九门之首,朝圣的使臣从正阳门入,走朱雀大街,至承前殿等候,静待天子接见。
此时的正阳门外,拉着贡品的马车几千余辆,绫罗绸缎、珍禽异兽、奇珍异宝,堆积在一起,排出去足足有百里开外。
正阳门外,除了检查的军士和接待使臣的官员,还有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在进贡的使者中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从早到晚,足足花了三天,进贡的马车才走完,直到最后一辆马车走入正阳门,那名大汉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失望的离去。
金陵城外城,城北,一间小小的院落里,一个少年身着短衫,正一招一式打拳。
“青龙探爪”
“拨云见日”
简简单单的龙行拳竟被这少年打的虎虎生风,隐隐有龙吟之声,颇有气势。
院门轻轻打开,走进来一人,正是在正阳门外寻人的大汉。那大汉垂手而立,表情颇为沮丧。
“刘叔,还是没有吗?”那少年回气收拳,回首问道。
“少爷,还是没有。”那大汉摇了摇头,躬身答道,看样子是这个少年的家仆。
那少年约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名叫苏毅也是云鹄草原南燕国的国姓,那少年正是南燕国宁王庶子,宁王是南燕国国主苏空的弟弟,因南燕国主没有子嗣,而被立为储君,为下一任的国主。
苏毅是宁王侧妃苏氏所出,三年前,南燕臣服于大周王朝,他便以质子身份来到了金陵城。
在异国三年,却没有收到国内家人的只言片语。苏毅必竟年少,思乡之情一起,眼圈就有些红了。
返回房中,拿出了母亲的灵牌,拜祭了一番,又向着北方磕了几个头。
自母亲死后,父王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
他的母亲是宁王巡视草原时带回来的女子,有人说是草原上一个部落族长的女儿,但却没有草原女子特有的粗犷大气,倒似南方女子,温柔婉约,清雅秀丽,被宁王视为掌中珍宝,对他这个庶子也疼爱有加,但自他八岁那年,母亲离奇病逝之后,父王就性情大变,对他或是痛斥喝骂,或是不理不睬,再加上宁王妃的妒忌和两个兄长的欺辱,苏毅在王府中的地位甚至连下人也不如。
三年前,南燕臣服于大周,在王公子弟中挑选质子,宁王便毫不犹豫地把他推了出来,送往金陵。
“罢了,刘叔,以前母亲在时,王府里还有人能惦记着我,如今看来,恐怕已没有人记得我了。”
苏毅站起身来,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身在异国不能为母亲上坟,只能去城外的寺庙给母亲点一盏长明灯,以寄托思念之情。
“少爷,”一个婢女走了进来,二十多岁年纪,容貌清秀,上前说道:“学宫传来口信,说百国朝圣,不可失了礼数,近几日学宫里的博士、学官都要忙于朝圣大典,无暇授课,休学十日。”
朝廷所立的学宫,由退下来的文臣讲授儒家之道,礼治、德治、人治三义,金陵城的王公子弟多在学宫接受儒家教义。大周天朝为展示上国之威,将各国送来的质子统一安排到学宫读书。
那婢女名叫迎香,原是宁王府的奴仆,自苏毅的母亲嫁进王府后,成了侧王妃的贴身婢女,苏氏病逝后,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便随着苏毅来了大周。
而那名大汉刘威,则是王府的侍卫,早年也是行伍出身,曾受苏氏大恩,自愿随小主人远赴异国。
“嗯,这样也好,九月初十便是我母亲的忌日,我便去城外寺庙的长明灯前陪伴几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