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心里隔上了一层膜,没有往日那般捧在手上的疼宠了。
尽管如此,白沧海还是在白家兄弟和水千鄞之后赶到了白灵芸院里,一进院里,白沧海见妻儿都在,还是关切的问了句,“芸儿可惊着了?”
半靠在母亲怀里的白灵芸摇了摇头,“爹放心,孩儿没事。”意料之中,又哪来的惊。只可惜,这么大的波动,却没伤了他分毫。念着往日的情分,才留了冷家人在帕斯城,低眉顺眼的供奉了那一家人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死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人去收尸。她费心筹谋,甚至不惜留下明里的把柄,只为了激怒冷轻寒,借冷轻寒这把刀哪怕杀不了灸日也能重伤了他,不想他的命这么大,这段时间的心血,全白费了……
白灵芸一双如水般的眼眸,在翡翠灯莹润的光芒下竟显得有些阴森,在父母兄弟还未看见的时候,白灵芸受惊了似的一头埋进了母亲怀里,可埋在母亲胸前的头却悄然转向窗外了,天边的月,似乎蒙了一层红纱,一眨眼,红纱就不见了。
哪里是月着了纱纱,分明事伊人眼底融了血光。
白家人哪里会知道,与白灵芸体内斗气的封印一同破碎的,还有一同传承下来的远古的记忆。
灸日平安归来,冷轻寒也毫发无伤,等待灸日的是一碗热汤,温帐暖榻,等待冷轻寒的就是冷夫人的冷脸寒颜了。
从夏家派来的弟子手里接过食盒就立马缩进帐篷里的灸日连来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当然也就看到那人吞吞吐吐犹豫了半天的模样。
灸日从食盒里端出盛汤的海碗坐到床前的地毯上。这汤看着还不错,可当灸日尝了一口之后……
‘怎么了?’灭凡尘疑惑的看着灸日一手捂着脸,一手不断将碗推远,再远,更远……
半晌过去了,灸日猛地抓起一旁的茶壶,掀开壶盖猛灌了几大口后才看着汤碗,心有余悸的瑟瑟道,“这汤……怕是晨曦做的……和灵芸的密药有的一拼……”说着话,灸日低头仔细看了看热气之下,乳白色的浓汤里翻腾的几块看不出模样的泥黄色的东西,又干呕了两下,连忙抓起壶猛灌了几口。
‘你可不要忘了,冷轻寒对你的杀意本没有这么深,你有今晚的美妙体验,都拜你口中的灵芸所赐。’灭凡尘听灸日提到白灵芸时无比自然,口气顿时就变了。‘老的小的一样,见了美人脑子就浑了!’
灸日听着灭凡尘阴阳怪调的语气,后背汗毛一根根立起,又麻又痒,缓了一会才缩缩脖子,问道,‘凡尘,你说的老的,是我那圣祖爷爷?’
‘圣祖?我呸!色令智昏的糊涂蛋!’灭凡尘一边唾弃前者,一边不甚懂得的看着灸日做贼似的把汤碗塞进食盒,‘怎的?你还要留着当早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