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派的剑客全程都在控制局势,他的每一剑都是有目的地给对方施加压力,同时必定会留下给对方躲避、反击的漏洞,而对面的那位天印流剑客就不得不钻小流派剑客专门留的活路,一招一式之间全都在对方的算计当中,被小流派剑客牵着鼻子走。
当然,在其他人看来这两位剑客只是势均力敌而已,除了罗兹曼这种高手,普通人是看不出小流派剑客正在主导战局的。
吴良也看不出来,他只知道这样打去的确可以有效降低自身的评价,也许这位面生的小流派剑客正是改头换面的顾索。
“唰!”
小流派剑客一剑刺出,速度却并不算快,另一侧的天印流剑客立刻一个侧身避开了这一剑,同时反手一剑由下到上向着对方刺出,他的身高不及小流派剑客,所以这样的动作算是比较顺手的。
“啪!”
两把木剑在空中交接,仍旧是不分伯仲的样子,然而不等天印流剑客追击,他就发现对方的防御好似密不透风,无论他这个时候攻击什么地方都势必会遭到反击,天印流剑客只好悻悻地放弃了追击。
虽然很想关注这位藏拙的小流派剑客,但电视台很快就把画面切向了别处,可能宋国电视台的人也认为那两个势均力敌的剑客比斗的样子不怎么好看,所以就换了一场比赛播放。
“好,我们可以看到对阵双方是……”
电视台播放节目的时候也配上了解说,解说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在描述对阵的剑客时简短而精确,让观众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画面之上。
剑术运动在宋国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几乎人人学剑、看剑,自然也就催生出大大小小许多比赛,而一批专业的解说员更是依靠剑术比赛获利,这些解说员或许自己用剑的水平不行,但他们的眼力和嘴上功夫都是一流的。
大屏幕上现在播放的这场比赛选手双方的实力总体而言相差不大,两人使用的都是单手剑,但各种惊险刺激的杀招频繁出现,看着比上一场的“剑舞”畅快多了,解说员解说起来也更加激情。
随着两位选手爆发出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快攻,双方的体力都已经下降到了一定程度,手上的木剑不再像之前一样迅捷,解说员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哭丧着脸说道:“白方选手那一手无影剑使得出神入化,很轻松地将对手逼入了绝境,如果黑方再不出奇招反击的话这场比赛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那真挚的表情就好像黑方选手是解说员的什么亲朋好友一样。
伴随着解说员那磁性的嗓音,画面上正在对决的两位剑客也来到了比赛的“赛点”,宋国的剑术比赛虽然不像国际大赛那样纯粹以分数论胜负,但也有一个基本的分数计算体系,用来代表非致命性伤害,就好像实战中不一定非要攻击心脏咽喉等位置一样,剑客攻击不同的部位能够获得不同的分数,凑够一定分数就能获得胜利。
宋国有些剑术流派专攻的就是拿分的剑术,他们不讲究一击必杀,而是不断通过缠斗在对上身上留下伤口,比如之前吴良等人看到的“追翎流”剑客实际上就很擅长这种“得分剑法”,代表宋国参加国际剑术比赛的剑客也大多出身于追翎流等缠斗类的剑术流派。
“留给黑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广场上的观众们忍不住为那位身穿黑衣的剑客加油,白方剑客那种磨叽的剑术大多数宋人都不喜欢,要不然追翎流的规模也不会在十二大流派中垫底,所以即使现在白方剑客占据了绝对优势,人们还是倾向于黑方。
“喝!”
黑方的剑客用力一格将对方的木剑撞开,随即一个大踏步,手中的木剑随之向前横挥,却被白方剑客一个后撤步闪了开来,紧接着白方剑客用手里的木剑在黑方剑客的膝盖上轻轻一点——
“比赛结束!白方胜!”裁判吹响了代表比赛结束的长哨声,黑方的剑客只好收起了已经劈到对面头顶的木剑,白方选手则游刃有余地笑了笑,然后舞了一个剑花,做了一个还剑入鞘的动作,两人彼此拥抱了一下,然后分别朝着两侧走去,离开了比赛场地。
广场上的群众顿时发出一连串惆怅的长叹,或许是被敬业的解说员带动,也有可能是被黑方选手脸上那不甘心的表情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