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很老了。
哪怕有着元神大修士的寿数，还有这茅山一系众多门人提供的各种灵药滋补，八百九十九岁这个年龄，在元神大修士中，也算得上是长寿的一种了。
元神寿千载！
就像凡人天寿一百五十年一般，这只是一个代表了极限的虚数，真实能活到一千岁的元神修大士，真的是太少太少。
修行一途，总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死斗。
无论输赢，总会给自己的身体、元神、真灵带来些许负担。
常年积累下来，克扣上几十、几百年的寿元大限，对元神修士来讲，也是一种正常的情况。
就像这名已然无法用元神级法力去遮拦老态，连牙齿都开始由幻术去替代的茅山老一辈。
他仅存的寿元，仅仅剩下三年
所以。
当吕洞玄，当那位茅山一系一直供奉为祖师的天仙下凡，并说出了自家的谋划后，这名前路已然无望的老修身，第一个出面同意了吕洞玄的计划。
而现在，面对正道修士们的质疑，也是这名老修身出面来解答。
面对众多同道的质疑，老修身咳嗽了几声后，有些费力的放下自己身后的雕龙黑棺。
颤颤克克的伸出一只手。
轻轻的在棺木上一敲。
棺材开了。
里面是空的。
空的？
等等！
里面不是应该有着很多具飞天夜叉么？
甚至于，以此老在茅山的地位，他身后的黑棺中，哪怕有着比飞天夜叉更加凶猛的仙尸，众人都不会意外！
可是。
怎么会是空的？
怎么会！
众多大修士目瞪口呆，几个脑子转得快的，在此时，面色已然发白。
很显然，他们已经理解了这名茅山老修士的意思。
“咳咳，对不住了，诸位。”
翻开黑棺，这名茅山的老字辈似乎放下了许多的负担，就见他先是以歉意的目光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之后用他那元气枯败的老迈之声解释道：
“眼下世界即将走到终末，纯阳祖师此次临尘，为的乃是为我等华夏一脉留下更多优秀的种子。
而我等我我等这些血脉早已枯败，雄心更是不在的老家伙，也是该给年轻人让一让位置了”
说道这里，这名茅山老修身忍不住面上泛起一抹红晕，下一秒，就见其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来。
“师叔！”
“师祖！！！”
“您没事吧”
见老道士吐血，一片几名同样老迈的茅山元神大修士连忙上前，想要帮着调节一二。
他们被老修身给挡了回去。
会臂挡住自家的徒子徒孙，茅山老道士用自己那如鸡爪一般枯败的手，擦了擦自己喷出的鲜血。
嗯，已然是红到发黑的血液。
见状，茅山老道士那染着腐血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啊，我等老了，活了近千年，居然还超脱不出这个小笼子。
我等的命不好，运气也不好。
没有赶上好时候啊。
我等若是早生五百年，或是能混上一个地仙果位，若是晚生五百年，今生还有机会去尝试一下超脱。
可惜
可惜生不逢时啊。
可既然命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