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边大宅,沈康一手托着托盘,兴奋至极的往后院走去,武阳迎面走来,垂头拱手行礼道:“见过沈公子。”
沈康笑着点点头,问道:“王兄与你家公子可在府中?”
武阳笑了笑,道:“回沈公子话,王公子清早似乎是去前头山上遛早了,刚才回来,正在房中读书。我家公子约了红意园的阮姑娘来府上,现下正在后院饮酒呢。”
沈康略有些惊讶,问道:“这才中午,便喝上酒了?”
武阳略显尴尬,心中也知道自家公子进来又开始松懈了,是荒唐的没边儿了,哪个好人家的公子会在晌午就约上妓女在家里饮酒作乐的?
沈康没有等他回话,直接道:“去回禀你家公子,就说我有新鲜东西给他看,让阮姑娘今儿先回了吧,打发了那妓女,然后去王兄院子里来寻我们。”
武阳拱手道:“多谢沈公子。”
沈康深叹一口气,道:“快去吧。”
别了武阳,沈康一路去到王麓操暂住的院子里,黄三元情圣问道:“阿术,那江公子真是年少风流啊?”
刘术低声道:“江公子出身不凡,原本性子更加跳脱,曾经一脚踢残废了一个公子哥儿呢,现在已经算是改好了一大半了。”
一听刘术的介绍,黄三元不由得后脊梁一凉,打了个哆嗦,道:“啊?那可真是多谢你事先提醒我了。”
刘术笑了笑摆摆手道:“莫怕,江公子不会轻易迁怒咱们的,你没听说过那么句话么,打狗也要看主人,咱们是公子的人,江公子王公子与咱家公子那是至交,没事的。”
黄三元这才算是定了定心神,看向沈康的身影,更觉得沈康不是一般人了。
“王兄!”沈康刚进院子,便扬声喊道。
王麓操略微抬眸,自软榻上起了身,来到门口,缓缓开门。
沈康正走到房门口,刚要伸手敲门,便见房门打开了,笑着道:“王兄,成了!”
王麓操侧开半身,将沈康让进门来,黄三元与刘术也跟着进了门,沈康与王麓操往内室走去,黄三元跟随其后,却被刘术拉住了衣袖子。
黄三元赶紧退了出来,刘术低声道:“公子没喊,咱们就在外间候着,明白了么?”
黄三元点点头,错开眼睛去打量,只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不知是哪位大家的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