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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开了,两人都感觉关系更近了一步。便勾肩搭背的,一起往后面转去。
一路走着,朱厚照都兴奋的不行,絮絮叨叨说着,没个停顿。从他每日间的琐事,如某日看到某个宫女和太监对食,到谁谁谁哪天给他进献了什么宝贝,事无巨细,似乎都想拿出来与苏默分享。
苏默心中一个劲儿翻白眼,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郁闷个天的,想想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灵魂,对着一个十岁的娃娃所谓的趣事儿,又能真的起多大兴趣?
也好在他前世身为老师,总是比常人更多些忍耐,职业道德也需要他去聆听学生的心声,这才能如此刻不露声色,还时不时恰当的引导一下,捧一下哏儿,这让小太子果然更是认定了,这个朋友真是没交错,知己啊!
不过说着说着,朱厚照忽的啊了一声,顿住脚步叫道:“默哥儿,险些忘了大事儿。”
苏默一惊,问道:“什么大事儿?”
朱厚照道:“你道我今个儿怎么跑去见你去了?我是在宫中听那些侍卫们说,你家里几个婆娘要打起来了对不对?家里婆娘打架本也没什么,可是里面还有那位蒙古公主,这事儿就大了。我还听说,要是一旦那公主收了什么委屈,怕是立即就是两国一场大战啊。我当时一听这事儿,就什么也不想了,这才赶紧跑去给你送信儿。”
苏默静静的听着,看着他稚嫩的紧张,忽然心中微有触动,有种说不出的暖意涌动。
这个小家伙或许有些二,以后也或许有些混,但这份赤子之心、待人之诚,却真真是难能可贵,真如金子般让人珍惜。
想想历史上,似乎他也是这般性子。即便刘瑾作的天怒人怨,他也仍是记着儿时的情分,不肯轻易下手。后来要不是杨一清、张永借着安化王一事儿,将罪证按的死死的,怕是朱厚照还是会网开一面,不会对刘瑾举起刀来的。
其人之重情,可见一斑。甚至严格来说,比他老爹,号称最仁孝宽厚的孝宗,正德帝才是真正的仁厚君王。只不过这位皇帝实在太过出格,太过个性,以至于时人难以理解,最终给了个“武”的谥号,生生在青史上留下个荒嬉的声名。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不由的柔和下来,比之先前真的多出了几分真情,轻轻拍拍他肩膀,温言道:“莫要担心,说到家,也不过只是后宅家事罢了。什么引发两国大战,不过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渲染而已。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朱厚照一愣,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真的?打不起来?”
苏默心中忽然感觉不对,乜着眼看他,问道:“你觉得呢?那你认为要是打的起来,你当如何?”
朱厚照想也不想的一拍巴掌,兴奋的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当仁不让啊。到时候你我兄弟联袂出关,我自当大将军,你为先锋,定要杀他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也叫世人看看,你我兄弟的豪勇。哇呀呀呀,呼喝”
他说到兴奋处,不由的猛挥衣袖,模拟着纵马持刀劈砍的架势,妥妥的一个关公之刀、翼德之矛啊。
苏默脸儿都绿了,好好没忍住抬手给自个儿俩嘴巴子。特么的刚才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谁能想到,这熊孩子的脑回路竟是奇葩如此?
好嘛,原来听说小太爷家里不太平,可能会引起国战,他紧张着急的不是他苏默安抚不下,而是紧张着赶紧过去,也好敲钉转角,然后拉着自己上战场出风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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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嘴唇哆嗦着,手抖足颤。朱厚照瞥眼看到,连忙关心的问道:“默哥儿,你这是怎的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也很激动?是啊,多好的机会啊,可惜,原来竟是白高兴一场。啧啧,唉……”
他长吁短叹着,又是砸吧嘴儿又是叹气的,遗憾的不要不要的。苏默咬牙,五指戟张,松开了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是啊,激动,我,真是,太,激动鸟!”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着道。
不能冲动啊,这里是皇宫,是人家的基本盘啊。在这里动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下场是什么。
不过丫等着我滴,这场子,咱哥们早晚找回来。苏默阴阴的咧开嘴,笑着,笑的如此欢畅。阳光的折射下,雪白的牙齿似乎叮的一声响,发出刺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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