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收服了木偶的男人!他是圣教的人?可是那个晚上,他明明指示木偶杀光了土匪一伙!”宁飞心里暗暗思索,他低着头,尽量不与男人的目光对视。“或者说,圣教也不都是正义的一方?”
男人扶了扶右眼的金丝眼镜,开口说道:“诸位祭祀辛苦了,我是圣城第六区的白衣主教:安和华。感谢诸位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圣教的祭奠,神与众生同在!”
安和华右手放在左肩膀处微微弯腰,他没有穿圣教的衣服,但是身上散发而出一种主教独有的令人平和的气息。
所有的祭祀都在抬头望着安和华,圣教祭祀是一种经历圣教筛选产生的编外职务,有些类似于现实世界中的学位。经历重重考验被选为圣教祭祀后会颁发祭祀的勋章,勋章有专门的印记和祭祀绑定在一起,所以圣教也不担心有人拿着别人的勋章假冒祭祀。
安和华又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出发前往神圣城堡参加圣教的祭典。”
所有圣教祭祀都站了起来,宁飞混在人群中,跟着人流在安和华的指引下有秩序的向城堡走去。
奇怪的是所有的祭祀都不说话,连最简单的交流都没有,场面有几分诡异。安和华在一旁指挥,就像是僵尸片中赶尸人在驱赶僵尸一般。
安和华的教堂离神圣城堡并不是很远,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护城河畔。安和华对着城墙上的守卫挥了挥手,城门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声音缓缓放下了。
他们终于进了城堡。
至始至终,宁飞都在暗暗观察安和华,这个管理圣城第六区的白衣主教,为什么那夜要收复那个可怕的木偶,又为什么任由木偶杀光了所有土匪?
第六区的圣教祭祀被安排在一座宿舍楼中,每六个人一间房间,圣教似乎也不担心这些人捣乱,只是有仆从告诉他们明晚十二点祭典才开始,这段时间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这时已经快要接近晚上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个时代没有照明用的电子设备,只有墙壁上每隔五十米插着一把火吧照亮了走廊的道路。
宁飞躺在双人床的上铺,他在犹豫要不要溜出去查看一下,好为明天的所谓祭典做准备。
但他还是忍住了,且不说这个房间还有其他五个人,宿舍楼外面有什么样的看守还要另说。
其他区的祭祀也被带进了宿舍楼安顿,宁飞暗暗算计了一番,差不多总共有一千名圣教祭祀,只是不知道这其中隐藏了多少玩家。
第二天的生活也是枯燥而又平淡,房间的六个人毫无交流,仆人将三餐送上,他们吃完饭就各自在发呆。
宁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些祭祀的表现太诡异了,就算再是陌生人,完全不交流也基本不可能。这些人好似机器人一般,没有思想。
他隐藏其中,自然和这些祭祀的表现如出一辙。
当夜,大约十点多。所有的祭祀都被带下了楼,来到城堡正中间一处巨大的广场上。
正方形的广场四角上有四个巨大的火盆燃烧着火焰,周围站满了穿着白色圣教教袍的仆人高举着火把,将舞台照的通亮。
广场正前方,是一处台阶。台阶上十二个白衣主教穿着主教独特的教袍,都戴上了教袍上连衣的白帽,低着头,虔诚的祈祷着。安和华也在其中。
十二名白衣主教的前面,站着四位同样造型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正是圣教最核心的力量——红衣主教。
“按照主线任务的提示,今夜应该是圣教大举进攻月亮神教的时间,这个祭典又是怎么回事?”宁飞暗暗沉思,“或者说,祭典和圣战又有什么关系?”
他静静的等候着,微微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红衣主教,白衣主教还有所有的祭祀,都面朝一个方向,似乎在迎接着什么。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离午夜十二点越来越近了。
“铛~铛~铛~铛~”
城堡最高的塔上大钟敲响了十二下,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
一名红衣主角动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面向信徒们。这是一个精神健硕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线条和温和,看上去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他将红帽子摘下,一脸虔诚的说道:“诸位,时间已到,祈祷,开始吧!”
说完,他双手交叉握紧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剩下的三位红衣主教和白衣主教也双手交叉握紧,一样的念念有词。
“所谓的祭典,就是在广场上祷告?”宁飞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也和他们一样,做着相同的动作,他当然不知道祷告些什么,嘴里只是不出声的装装样子。
所幸所有的祭祀都是各自祷告各自的,场面有点像中学生背课文的场景,满场的嗡嗡声。
但是宁飞看到,他们的脚下有淡白色的光芒盈盈冒出,如果仔细看去,还可以看到痕迹极浅的印记。
他们脚下,似乎踩着一个法阵。
“是信仰之力!”宁飞忽然惊醒,他想到了在查尔斯图书馆看过的神话故事中提到,信徒们将信仰之力注入大地的纹路,以此来呼唤真神的降临。
难怪他们一直都不说话,从进入教堂开始,这些人就一直在心底祷告,将信仰之力不断在心底凝聚,直到这一刻才完全释放出来。
光芒越聚越多,星星点点的光芒开始向头顶飘去,就像一场倒流而上的光雨。
宁飞和祭司们一起沐浴在光芒中,他在等待,按照任务的提示,今夜一定会有变动!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怒吼在夜空中响起:
“全部给我停下!”
这个声音十分苍老,显得有些虚弱,仿佛叫喊出来是用了毕生的力气一般。
他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广场,祷告声竟然真的停止了。所有人都循声望去,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枯瘦老人,正在广场的角落旁扶着墙,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枯瘦老人的头发有些凌乱,双手沾满了鲜血,像是刚刚用双手撕碎了别人的胸膛。
“教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