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未将两人放在心上,木剑去势无阻,狠狠的拍在了公孙渊面颊之上。
啪……
一如此前的清脆声响,朴实而无奇。
声音响起,动作落下,红裙女子吓得脸色煞白。
一侧,林泉赶到了傲剑山庄内,恰巧看到老道士端着木剑抽在了公孙渊的脸上,亦是怔在一旁。
公孙渊是谁?纵横江湖的绝顶剑道宗师,虽说隐居深山,鲜有人知。但剑道高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自己见到也要礼让三分。而今便是这么个绝顶人物,竟被老道士握着木剑打了脸,说出去根本没人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原本以为这师徒二人不过是远在边境,见识短浅,不经世事。谁料今日一见,真是不知死活一心求死啊。
林泉眼角不停的抽搐,而其看着公孙渊怔在原地,耷拉着脑袋,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顿时暗道不好。
“爹……”红裙女子回过神,担忧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云阳道长眨巴着老眼,缓缓收回木剑,而后瞪了眼满是鼻血的李混,弱弱道:“那个……徒儿啊,天色已早,不如我们回返俞镇吧,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说着,师徒二人颤颤惊惊的向后挪移着,须臾,头也不回的逃向山庄的大门。
“老贼,哪里走!”便在师徒二人脚底抹油时,公孙渊自暴怒中醒转,而其剑尖一转,内力迸发,长剑顿时脱手而出,带着呼啸刺向师徒二人。
自从成就宗师,从来无人能伤他分毫。如今女儿被打,自己也被打了脸。此刻他只恨罪魁祸首只有一条命,不然定要千刀万剐,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眼看长剑化作一线银蛇便要洞穿云阳道长,而其后者连连失声大喊道:“我会驱魔辟鬼啊……林掌教,救我师徒啊!”
林泉本欲冷眼旁观,就此让师徒二人付出代价,奈何忽而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旋即,他眼神决断,腰间长剑顺势出鞘,亦是化作一线银蛇,朝着另一道银蛇刺去。
锵……
两道银蛇撞在一起,激起一道火花,而后双双落地。
“林泉,你敢阻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看到必杀一剑被人拦下,公孙渊阴沉的脸色更加重了三分。而其粗喘着气,杀意怦然的看向林泉。
林泉拦在当间,抱了抱拳,不卑不亢的分说道:“公孙庄主,此事不妨就此揭过,我愿给贵庄一个前往云砀山的名额!”
公孙渊听到前言正欲发作,忽闻云砀山三字,杀意为之一顿。他眯着眼,阴沉的盯着后者,一言不发。
“两个!否则留下他们,自己滚。”公孙渊斟酌许久,而后剑眉一挑,不留情面道。
林泉犹豫半晌,思量着其中利害。须臾,微微颌首道:“可以,不过……还请奉上秘典!”
而其话音未落,一卷书籍已然落入林泉手中。
接着公孙渊阴沉着脸,带着红裙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庭院。
……
天色朦胧,一抹鱼白自苍林碧叶之间倾撒,雾霭渐散,清暖拂面。
苍凉山道上。
梨花剑派一行人自俞镇集合,整装启程。除却梨花剑派和云阳道长师徒二人,徒步的队伍中还多了两个人,这是一对男女。
男的,约莫十八九,剑眉明目,乌发盘髻,鬓角剑垂,一身白袍束衣,风度翩翩,言谈举止更显文雅。
女的,头戴面纱看不出年纪,而其一身红裙彩衫,身材窈窕,纤指如葱,举止动人。
两人跟在前行的队伍中,被六个梨花剑派的团团围住,聊得火热,浑然没有清晨的昏沉与睡意。
“婉儿姑娘,此去雍城可还有千里嘞,路上跋山涉水煞是辛苦,你的包裹我帮你背吧。”此前在酒楼内自报姓名的青年,赵崖。此刻紧紧跟在红裙女子一侧,谈笑着。
而其话音未落,令一个梨花剑派的弟子又连连道:“婉儿姑娘,还是我来吧。我刘斐虽然武功不如赵崖师兄,但是粗重的活还是干得来的。”
六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献着殷勤。
红裙女子不好婉拒,只得将随身的包裹给了赵崖。而其赵崖惊喜万分,连忙将包裹背在了身上,生怕师兄弟们抢了去。眼看力气活没了,众师兄弟又开始攀谈闲聊。
八人身后,李混不紧不慢的跟着,而其看着刻意敬而远之的众人,一脸郁闷,睡意朦胧。
穆雨生则跟在林泉身后,与云阳道长并肩而行。
许是对傲剑山庄的事情耿耿于怀,两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少了许多交谈。倒是身后一干弟子叽叽喳喳,喧闹不止。
林泉扫了眼背后不争气的弟子,不由得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