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躲在桌下并不能有效规避皮鞭,反而更加避无可避。不过片刻,李混便被抽得发髻凌乱,不似人样,而那背后的伤口更是痛得他死去活来。
眼看红裙女子打红了眼,一副要抽杀他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剧痛,抓起掉落一旁的木剑,奋不顾身的站起身子,回头便是一剑拍去。
啪——
红裙女子挥动着纤细的臂膀,抽得正得意,忽然又被其打了脸,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其怔了半晌,红着眼,噙泪雨滴道:“小王八蛋,我要让我爹杀了你!”
言罢,她又要挥起手中的皮鞭。
李混亦是红着眼,眼看红裙女子犹不作罢,他脑子一热,一声怪叫,又是一剑抽了过去。这次他是双手握剑,显然动了真火,犹如魔怔。
随之又一剑拍来,道道於肿的红印从红裙女子如玉的脸上鼓起。须臾,她捂着脸颊,怔在原地,再忍不住情绪,泪珠夺眶而出。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动手,不曾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小道士接二连三的打了脸,还这般狠重。她越想越委屈,旋即抹着泪水,哽咽着跑出了房门。
看着夺门而出的娇影,李混握着木剑不知所措。而其怔了片刻,看了看亦是一脸怔然的云阳道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混儿,你的打魔剑法已然超过为师数筹,日后打得了魑魅魍魉,更打得了美娇娘哦。”云阳道长缓过神来,狼狈爬起身子,连连冲着李混竖起大拇指。
李混挠了挠发髻,红着脸,回想起适才泫然泪下的红裙女子,不禁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不过还有些小激动。
“快,快……将宝贝拿出来看看!”眼下屋内除了师徒二人再无旁人,云阳道长连忙督促道。
想到宝贝尚在怀中,李混回过神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书卷。
“基础剑招……”师徒二人端详着羊皮书卷,不禁皱起眉头。须臾,云阳道长捻着胡须,困惑道:“不对啊,那不像好人的人,从林泉怀里顺走的分明是蓝皮书卷呀。”
听云阳道长这么一说,李混亦皱眉困惑,而其昂着脑袋,绞尽脑汁的回想着,道:“是呀师父,我记得也是蓝色封皮。”说着,他又看了眼手中的书卷,更加疑惑起来。
师徒二人端着书卷兀自议论着,殊不知,屏帷后方,卢青隐忍至今,一直默默注视着师徒二人的一举一动,而其两眼飞快转动,似乎在犹豫是否现身。
此时屋内已无旁人,仅凭两个道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想到小道士坏了他的好事,卢青便气得脸色通红,恨不能宰了小道士。如是所想,两个道士就在眼前,何不如趁此机会宰了他们师徒二人?
卢青斟酌半晌,须臾,手掌缓缓握住腰间的倒钩连环刀。眼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其眼神一狠,抽出长刀,便要破屏而出。
嚓——
可他刚要举刀暴起,却见脚下不慎踩到了破碎的瓷片。
卢青被瓷片的声响吓了一惊,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仅仅顿了一下,接着便破屏杀了出去。
而其刚劈开屏帷,却发现屋内已然空无一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厅堂,卢青惊出一身冷汗,他刚要转身,却随着一声抽打,只觉脑袋昏沉,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卢青倒下后,却见李混握着木剑,出现在他背后。而其一旁的云阳道长一直坏笑不停:“这厮脑子蠢傻,早在进来前为师便发现他了。”
说着,云阳道长已然蹲下身子,朝着卢青上下摸索个不停。须臾,他从其身上搜出一卷书籍。
“冥行术?”云阳道长翻阅着书卷,浑浊的老眼不停闪烁。一旁,李混好奇的蹲下身子,问道:“师父,这书卷可是那宝贝?”
翻阅半晌,云阳道长瞪了他一眼,而后将书卷丢给他,啐了一口道:“是个屁,这厮定然是把书卷交给那公孙老儿了!”
适才公孙渊和林泉对决,师徒二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眼下就算知道宝贝就在公孙渊手里,又能如何,总不能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看到师父一脸嫌弃的将书卷丢给自己,李混挠了挠脑袋,亦恨恨得瞥了眼书卷,而后便要愤愤丢掉。
啪——
可他刚要丢,云阳道长便朝他脑袋狠狠来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拿着,拿着。宝贝是寻不回来了,总比没有强,留着当个念想。”
“哦……”听闻师父的话,李混揉了揉脑袋,只得委屈着脸,不情不愿的将书卷塞到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