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明月高悬。城隍庙的土坡下,不时有土狗不停犬吠。
清风观亦如既往没了灯火陷入黑暗,只是寂静没持续多久,三更半夜,有两道黑影自厢房内捻手捻脚的走了出来。
定睛看去,却见两个黑影背后背着鼓鼓当当的包袱,缩头探脑的碰到了一起。
“师父,你是不是想卖了徒儿,自己一走了之呀。”瘦小的黑影率先开口,而其冲着高大黑影嘘声窃语的问道。言罢,他不时地张望四周,好似做贼一般。
另一个高大黑影拍了小黑影脑袋一巴掌,呵斥道:“为师是那种人吗,不过,你还真是懂为师的心思,不待为师喊醒你,自己便跑出来了。”
“师父,我们为啥这么小心啊,不就是做个贼嘛。不对,不是贼,这是咱自己家。”瘦小黑影揉了揉脑袋又继续道。
高大黑影再次拍了小黑影一巴掌,道:“笨蛋,咱俩就是做贼,不过连咱自己也给偷了。”
瘦小黑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恍然感慨道:“师父就是师父,觉悟不是一般高,连做贼都做出了旁人做不到的境界呀。”
二人自是清风观的老道士和小道士,只不过,此刻二人正背着包袱,抱着行囊,悄然潜向院门。
“师父,做贼走正门的吗?”李混缩着脑袋,突然想道。
一旁的云阳道长微微一怔,觉得煞有道理,旋即他看了眼高大的土墙,脸色不禁一灰,气馁道:“罢了罢了,咱们走正门吧,为师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说话间,两人已然来至门口。李混探着脑袋,向外张望了一番,而后嘶声道:“师父,没人。”
便在两人前脚刚迈出门槛,身旁忽而响起一道声音:“两位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啊?”
老道士和小道士闻言大惊,慌乱中,齐齐异口同声道:“小解、透气!”
“呵呵,既然两位如此有闲情雅致,不妨随我到镇上的桂香楼走走。”拦住师徒二人去路的正是穆雨生,而其此刻玩味的打量着神色慌张的二人。
云阳道长轻咳一声,打了个哈哈,伸了伸懒腰道:“罢了罢了,贫道年迈体乏,临至三更不便走动,这便回去歇息了。”说着,其抱着行囊,红着老脸走回了院子。
李混则尴尬的咧嘴笑道:“我……我尿完了。”说着,也紧忙抱着行囊回到了院子。
二人走后只留下穆雨生孤零零一人,倚着墙阖目而眠。
……
晨曦透过浓浓的雾霭照在安详的汾阳镇,镇民们一如既往的早早起来,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师徒二人自酐睡中被人叫醒,不情不愿的收拾起行囊,随着梨花剑派的人动身前往雍城。
林泉一大早便来到了清风观,此时见师徒二人拖着浮肿的眼袋,漫不经心的走出道观,不由得打趣道:“不知道长昨夜睡得可还香甜?”
听闻某人的话,云阳道长老脸微微一红,打了个哈哈,道:“呵呵,昨夜修炼道法入迷,不曾想回过神来已是清晨,有劳林掌教挂念了。”
这番话林泉不置可否,只是其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落在师徒二人眼里,令两人很是不自在。
说来也巧,今日清晨的镇口不知为何挤满了人,而其所有人皆目露难舍,望着城隍庙的方向。
梨花剑派一行人自清风观踱步而来,不稍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镇子口。便于此时,只见镇吏带着所有人涌向云阳道长和李混。
“云阳道长,我等昨日得知您要前往雍城,今日特来送行。”这镇吏满髻雪白,已是耄耋之年,连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
对于镇民们的热情,云阳道长略显诧异。平日里自己名声不显,不曾想出门远行,竟然惊动了镇子里的镇民。望着人山人海的镇口,云阳道长感慨良多,须臾,他朝着众人抱拳扬声道:“诸位的好意贫道心领了,都请回吧,莫要为贫道而难过。”
镇吏含笑称是,而后又颤颤巍巍的走到李混跟前,和蔼道:“其实我们主要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