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骂着骂着就哭上了。
“丫头,你哭什么呀?你……你,别哭,让你骂还不行吗?”宁葬沫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以前在他面前哭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被他杀了,但是现在看到朱颜醉这么毁天灭地的哭,心中说不出的心疼加酸涩。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们给我喂毒,我痛,我痛死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啊!呜呜……”说着越哭越大声。
宁葬沫手足无措,心一动,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不哭了,我有病。”我他妈全家都有病,才会给你喂“醉牡丹”!恨恨地在心里说着。
“我饿了!”朱颜醉哭着哭着,许是哭累了骂累了,抽抽搭搭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宁葬沫惊愕地看着她将自己推开,这丫头的思维也太……跳跃了,不是刚刚还哭得惊天动地的吗?现在是……?
没有就绪纠缠这个问题,宁葬沫一个响指,便有婢女陆陆续续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
朱颜醉一咕噜地下床,饿狼扑食般赤着脚朝着桌子奔去,桌上的点心都很精致,她随手抓起最近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慢点吃,别噎着。”宁葬沫边蹲下身子替她穿上鞋,边说道。
朱颜醉光顾着吃,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殿内的其他人个个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他们的魔尊。别说替人穿鞋,魔尊恐怕连自己的鞋子都不曾自己穿过,现在他这么屈尊降贵地为这女子穿鞋?
“丫头,你看我这里又有好吃的,又有我这么美的男子供你观赏,多好啊。”宁葬沫讨好地说道。
“咳……唔……”朱颜醉吃得正起劲,听到他这么狗腿谄媚的说辞,差点噎死,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你有毛病啊?!你以为男人美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你还长得比女人美,简直变态!还有你们这魔宫有什么好的?有你这个变态,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还有那个喂我毒的小不死的!好个毛线啊?!”
宁葬沫看她似乎是吃了东西又有力气了,又这么理直气壮地骂着,一点都没有身在魔宫该有的担心和害怕。还有,毛线是什么东西?
“丫头,我会想办法替你解毒的!”宁葬沫微微叹了口气,一改往日的邪气正经地说道。
“想办法?给我吃解药不就行了那老头应该是你们这儿的头吧?解药只有他有?你又是什么人?小魔头?”朱颜醉絮絮叨叨地念着,语气中难掩鄙夷。
宁葬沫落寞地垂下眼睑,他现在不想什么神器,也不想跟水沐槿斗,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他很后悔,他只想解了她的毒。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痛苦难受,他也就跟着难受,看着她被仙门那些伪君子欺负,他便像疯了似的想杀人,看着他心心念念地喊着师父,他便忘记了当初给她喂毒的初衷,就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我叫宁葬沫,你可以叫我沫。”
“你恶不恶心啊?还沫呢!我吐你一口唾沫!”朱颜醉激动得义愤填膺,恨不得打碎那张笑得倾国倾城的脸。
“好好,我不说话,你继续吃,吃完了我带你到处逛逛。”宁葬沫继续讨好。
朱颜醉瘪了瘪嘴,眼睛斜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吃着。不可否认,这里的点心真的很好吃。她吃得起劲,宁葬沫伺候她也伺候得起劲,端茶倒水夹菜擦嘴。
“尊主……”冷峻在门口处刚要开口,却见自家尊主狗腿地伺候着朱颜醉,硬生生的将剩下的半句话吞回了肚子。
“小狈!”朱颜醉满嘴食物,口齿不清地开口。
冷峻算是她在魔宫的熟人,他之前虽然给自己喂毒,但肯定也是迫于大狼的命令,从始至终他对自己还算不错,所以现在看到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朱小姐,我叫冷峻。”他再次提醒她关于姓名与绰号的问题。
“小狈,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是谁啊?”朱颜醉从一而终地忽视冷峻的抗议,神色鄙夷地瞥了一眼宁葬沫。
“他,他是魔……”话未说完,便在宁葬沫眼神的千刀万剐之下禁了声。
“我知道,在魔宫的当然都是魔,可是他……”朱颜醉总觉得这个宁葬沫很奇怪,长着一副足以跟师父媲美的容颜,邪气的笑,怎么都该是坏人,可是他又上未央给自己送药,她老是骂他,可是他也不生气,还这么伺候自己吃东西。
虽然自己嘴上老是骂他,可是心底总觉得对这个人讨厌不起来。而且更让她觉得疑惑的是,他叫她丫头的语气,总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丫头,我带你去逛逛吧,不要理这个无趣的人。”说着宁葬沫就牵起朱颜醉的手往外走去,将冷峻一个人震惊在原地。尊主是在跟自己吃醋吗?怎么听着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