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一鸣大少呢?他可是楚家的嫡系呢。”
眼见徐珂脸色不悦,楚一鸣立刻出言解释:“我与我的家族,并不会走同样的道路。我又不是楚家的提线木偶!从我牙牙学步的兜裆裤时代,我就跟徐少相熟,后来也是一直都跟他同步长大,将来我也希望能够成为徐家的管家,或者是一名外籍客卿。而楚家,也并不反对。”
“哦,我懂了,这就是楚家奉行的不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策略嘛。”周强轻笑,“简单概括一下子就是:楚家想向洪门靠拢,攫取更多利益,甚至是瓦解徐家,成为燕京市第一豪门。但他们又怕事情搞砸了之后,在燕京没有立足之地。所以,就派楚一鸣给徐珂你做狗,将来万一失败,楚一鸣就跪下来哭诉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央求你这个未来继承人心软,对吧?不愧是大家族,果然都是一肚子坏水呢。”
楚一鸣的微笑在脸上凝固,彻底僵住。
有些话,摆在明面上就变味了。
周强那个混蛋打破了豪门间看破不说破的潜规则,把丑事裸地曝光,那就让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嘿嘿,徐珂,你就真的相信楚一鸣不会把任何从你那里听来的秘密分享给他爹吗?”周强摸摸鼻子,饶有兴趣地问,“人家归根到底是血脉至亲呢,你呢?根据我与你接触这几回的经验,我可没发现你对楚一鸣好到哪里去呢。你说,楚一鸣是天生贱婢吗?他动不动就被你摆脸色,居然还能忠心耿耿?”
这就已经是诛心之言了!
徐珂虽然板着脸,没有说话,但眼眸中笑意已是荡然无存。
是啊。
楚一鸣图个啥呢?
堂堂同属于十大豪门后裔的阔少,他眼巴巴跑来当跟班,说是没有任何图谋,谁信呢?
“别被他的反间计给忽悠了!”楚一鸣赶紧提醒,“徐少,这些年我如何待你,天地可鉴啊!”
徐珂神色稍缓。
而周强却是笑眯眯地瞥向楚一鸣,唇角微翘:“我说,楚一鸣啊。你也瞧见了徐珂刚刚的表现对吧?我只是稍微一撩拨,他立刻就深信不疑地觉得你有问题。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你说,辛辛苦苦效力十余年,被一个陌生人三言两语就撼动了自以为牢不可破的信赖,这滋味如何?”
楚一鸣尽管清楚周强的毒舌是刻意在挑拨离间,但是,正如周强所说,他亦是难免感到心寒。
归根到底,这件事只能怨徐珂本性凉薄多疑,他对于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从来都没有100的信赖,甚至,恐怕70都没有。
本就脆弱的塑料兄弟情,离间计自然是极为有效的。
于是,徐珂一众人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而周强他们也终于排到了队,即将开始解石。
“我赌你们肯定是双手空空,一无所获!”徐珂怨毒地诅咒。
楚一鸣赶紧扯扯他的袖子,苦笑:“徐少,没必要说这些话,跌份儿。”
徐珂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周强给说得上头了,没有控制住表情,表现得的确有些掉价儿。
他只能咬紧牙关,冷冰冰地盯着周强,顺便招招手,授意自己身后的两名高级赌石顾问上前,问道:“你们看那家伙手里的料子,如何?”
“依我看,一准是空壳子!
察言观色的顾易生,也就是欧阳婧的那位追求者,顿时瞅准时机,窜了上来,插嘴道。
“哦?”
徐珂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替他抨击周强,所以,他也是露出和煦微笑:“如何说呢?”
顾易生赶紧给身后的汪明蔡使个眼色,同时说道:“我的这个兄弟是专家,他告诉我的。”对于赌石,顾易生也就只懂皮毛,所以他也不敢擅自大放厥词。
汪明蔡也是激动起来,意识到这是结识燕京市最顶级大少的好契机,于是他清清喉咙,分外不屑地道:“瞧那样子,应该是从缅国的后三江矿坑出来的新料子。但是,岩石质感很差,可见外壳那一圈岩石成形得很晚。所以,这种料子就是矿坑最外围中随处可见的那种破石头。呵呵,这些石头的归宿,基本上都是去建筑大楼时做地基,或者是粉碎掉变成石子,从而用来制作钢筋混凝土的。”
“当然,也有一批无良的原石贩子,打着矿坑原石的名义,弄来咱们华夏招摇撞骗。呵,也就是一些不懂赌石的菜鸟,或者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二流赌石客,才会上当受骗,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呢。”汪明蔡耸耸肩膀,添油加醋地帮忙贬低周强。
“说的在理儿,你叫啥名字?”徐珂心中畅快,仿佛是在酷热暑日喝下一大杯冰镇鸡尾酒。
“在下汪明蔡,我家的店铺就在前面,徐少有空的话,可以去赏光,我父亲如果听说您来的话,肯定乐疯了,会把我们家压箱底的几块料子拿出来给您品鉴的。”汪明蔡适时地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