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也胡乱在肺腑中冲撞。
是了,像他这样聪明的人。
凡事出手前审时度势也实属正常。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别属于例外,值得他多次出手相救呢?
蓝启明的话尽管残忍,可他是局外人,自然比她看得清楚许多。
“主子。”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杨婧苦笑一声,“这么多菜,浪费了。”
“这不打紧,明日我再为主子热热吃就是,眼下当务之急是主子得想清楚,到底何去何从。”
“好,我会想清楚的。”
这一夜,杨婧睡得极不踏实。
刚刚一合眼,后门“碰”地一声巨响。
将她吓得囫囵坐了起来。
春浓也打了一个激灵醒来,“小姐,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杨婧!”
是沈耀的声音。
“小昭!快,扶他进来。”杨婧与春浓合力将瘫软在地的沈耀拖进屋来。
沈耀张口便是浑浊的酒气扑面,“天呐,小姐,他这是喝了多少酒?都快臭死我了!”春浓一边拖一边避开脸。
好不容易把人拖进屋子,还闹得蓝启明也起身了。
“你来得正好,来搭把手,将他送去床上。”
蓝启明双手将人抱起,谁知沈耀忽然睁眼,“谁!”
“啪!”地一个耳光。
杨婧望着险些要了蓝启明性命的沈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耀双目猩红,看了过来。
“你看看你,你都快成什么样了?”
沈耀垂下眼,“我是不堪,我是没用,呵呵,否则也轮不到那江秋白抢在我之前!”
杨婧蹙紧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是当真让我失望。”
沈耀无言。
“你走吧。”
“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沈耀目光一冷,即刻清醒了。
“你要赶我走?”他声音嘶哑,痛苦至极地捂住心口,“是他,是江秋白让你赶我走的?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沈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杨婧苦涩道,“先前我以为,是因为孟晋辰的唆摆,你才险些失了理智,可现下我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个堪当大任的人。”
“你说……什么?”沈耀难以置信,凶相毕露,仿佛一头穷凶极恶的饿狼,随时都有可能像她反扑而来。
杨婧面无表情凝视着他,“我说,你不堪大任。”
“你先是被人蒙蔽,不识忠奸,后又任性妄为,自甘堕落,你以为皇朝的太子就这么非你不可?”
“你母亲深陷险境,你不但不伺机营救,还听信一人之言,妄图招降强盗之辈杀入京都,你当京都里的几十万兵马都是闹着玩的吗?”
“你夜郎自大,孤傲偏激,眼下我对你是彻底没指望了!”杨婧将他往外一推,“你走吧,赶紧走吧!”
沈耀被她推搡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却死活也不肯出门,他双手排开按住门扉,让杨婧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我不走!你休想赶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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