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清清楚楚,葛成国想要掐死我,还说什么他不想死,让我去给我爹陪葬。
葛成国满脸痛苦,伸手捂住了脸,便开口说:“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我只能杀了你,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虽然他显得非常痛苦的模样,但是对于他,我心里并没有丝毫的同情。
毕竟他可是曾经想要杀死我的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大度。
我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问:“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活下去了吗?”
听说我到活下去这几个字,葛成国猛地抬起了头,就朝着我看了过来。
从他的眼神中,闪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但这也只是一瞬而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有些低落地说:“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皱紧眉头,总觉得他说话奇奇怪怪的,我甚至都听不懂,他说得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心里也琢摸着,要是我这么跟他聊下去,恐怕一点用都没。
趁着他还愿意跟我说话,我必须要跟他问出点什么来。
我朝着他看了一眼,便小声问:“你知道,是什么人害死了你的家人?”
葛成国的身体微微一震,便瞪大眼睛说:“是……是报应,都是报应……我为什么要拿那个东西……为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葛成国的身体,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看向他,只见他双眼通红,俨然已经泪流满脸。
所以我听了,也是心中一突,便赶紧问:“你说的,是你家里供着的那个匣子?你突然变得有钱,也是因为那个?”
本来我还想要趁机问出点什么来,可是葛成国的状态,却忽然有些奇怪了。
他的脸上忽然有些狰狞,就咬着牙说:“都怪他,全都怪他,陈寸山应该拦住我的,是他想要害我,都是他!”
忽然听他提起我爹的名字,我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这件事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又赖上他了。
但是我在心里一想,却忽然感觉,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已经串了起来。
葛成国是离开了承包队之后,忽然就发家了,他跟我爹的交集,就是一起在承包队里工作过。
难不成,那个古怪的匣子,就是他们承包队弄出来的吗?
我才刚刚出生,我爹就把我丢在了家里,去承包队里报到,这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有些激动,一把拽住了葛成国的衣领,就瞪着他说:“你告诉我,承包队到是做什么的,那个匣子又是哪来的?”
葛成国却忽然冷笑了一声,便满脸狰狞地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承包队,是你爹……”
看他就要说出什么来了,我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可是葛成国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双眼滚圆,好像是非常痛苦的样子。
见他这副样子,我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冲着他问:“你怎么了?”
葛成国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喉咙里也发出“咕咚咕咚”的怪声,让人听了就感觉非常不舒服。
我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急忙松开了他,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葛成国一脸痛苦地躺在那里,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而在他的脖子上,在这个时候,竟然凭空出现了三道血痕。
看到这么一幕,我顿时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葛成国还是没能逃过去。
葛成国的身体又抽动了两下,最后还是躺在那里,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看来应该是已经断气了。
我不由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没想到连他也死了。
但光是葛成国跟我说的那些,信息量就已经足够我做出非常多的推测了。
他们家之所以出事,恐怕跟那个匣子有关。
而那个匣子,又跟当年的承包队有关系。
现在想来,之前那个女人告诉我,匣子里有我爹的下落,或许并没有骗我。
但是我刚才走得着急,虽然收拾了行李,却忘记了把那个匣子也带上。
我看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回去一趟应该也没什么事,便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村子里面跑了回去。
这时候已是深夜,所以非常安静,甚至就连虫鸣声都听不见,都静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而是急急忙忙赶回了家。
可是我回去一看,却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好像是被人从里到外翻了一遍。
而且桌上空空如也,我之前放在那里的匣子,这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