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忽视。
什么时候了农村还有人穿这样补丁垒垒的衣服?即使有也就年老的,可衣服上最多也就一两个补丁,这么多的完全就是抹布,得扔掉了。
“清荷醒了。”妇人坐到炕上,举起油灯仔细看花清荷的脸色,见不再惨白,笑了,“脸色好些了呢,娘看看还有没有烧。”
妇人举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要去摸花清荷的额头,花清荷本能的身子后仰了一下,避开了,实在是不习惯跟人靠得这么近。
而且,娘,什么意思,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娘?
因着灯光近了,花清荷看清了眼前的妇人,这人跟爸爸拿给自己看的照片里的美人相距甚远。
“这孩子怎么了,还难受?”妇人面露焦急,不放弃的继续摸额头。
花清荷这次不躲了,她看得出来,无论怎么躲,今日这额头都得给她摸。
“还好,还好,不烧了。”妇人重新展露笑脸,满脸柔情的看着花清荷说道,“饿了吧,娘现在就去给你端粥,一直在罐里捂着呢。”
“我……”
“咕噜噜——”
花清荷嘴里的话不用说出口了,肚子回答了。
妇人急匆匆起身,拎着油灯往厨房摸去。
“咕噜噜,咕噜噜。”
花清荷回头看去,离自己约半米远的距离还有一张床,不,是炕,借着进门的月光,花清荷虽然看不清炕上的人什么模样,但隐隐约约能看清是个孩子的身影。
“嗒嗒——”
花清荷这才注意到另一个身影,这是刚刚出门去喊人的,但样貌同样有些不清楚。
花清荷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刚刚这些人名字叫的是自己,可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们,那个妇人还自称是自己的娘,花清荷亲妈都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
妈?娘?对了还有那衣服,花清荷低头看自己的穿着,在黑暗中久了眼睛多少适应了,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轮廓看得清,是中衣,古装的中衣,看颜色是白色的。
事情不对,自己是被人从十七楼推下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断胳膊断腿呢,这不是自己了,确切的说是身子不是自己了,但芯子还是。
花清荷笑了,苦笑,没想到还能有再来一次的人生,还是不一样时代的人生,上辈子就活了短短二十六载,爸妈知道了该心疼了吧,本以为死了就能跟他们重聚,没想到还活着。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花清荷识时务的接受了,不过就是换个环境而已,上辈子那样艰难的都过去了,这辈子再苦再累再没有着落,也能忍受的。
而且,自己这辈子有娘呢,有家人呢。
花清荷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原本空落落的,没什么温度的心突然有了其它感觉,从来没有过娘呢,但想到这个娘是身子原来的,花清荷又失落了。
“清荷,清荷,粥来了。”妇人一手拎灯,一手端着一个碗进来了,“粥还烫着呢,你可得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