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生的身法真是精妙,看来那白鹿书院名不虚传啊。”有人说道。
花和尚张摩天扛着那柄降魔杵,冷眼旁观。众人看不出战局,他却看得出来。这个书生身法虽然精妙,但杨肃在西北江湖上成名已久,实战经验远胜这个读书人,真气也要来得深厚。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这书生定然会落败。
不出张摩天所料,书生在施展几次“云屏九叠”之后,真气已经用尽,被杨素抓了一个破绽,一掌印在书生的胸膛之上。
眼看着杨素的枪尖要刺进书生的门面时,一柄降魔杵横空撞在枪杆之上。
枪锋一偏,只是断了书生的一丝鬓发。
“花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杨素愤恨道。
“杨长老莫生气。我看着这年轻人不过是初入江湖,不太懂事。杨长老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张摩天哈哈一笑,他话虽然客气,可言语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丝霸道。
杨肃脸一黑,心下思忖自己看不出张摩天的深浅,如果贸然动起手了,指不定会让别人得了便宜。
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做足的,看张摩天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杨肃缓了缓神色,说道,“那我看在花和尚你的面子上,就放过这小子。”
“如此便好。”
杨肃提着手中的暴雨梨花枪退到一边,开始运功调息。那书生朝着张摩天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小生白鹿书院宋知轩,谢过前辈相助。”
“小子,路见不平是好事,可在这江湖上也得懂得识势”,张摩天说道。
张摩天对眼前的书生有几分好感。
“小生所做之事,都是从书里知晓的”,宋知轩不卑不亢回应道。
张摩天哈哈一笑,心下这书生虽然身法不错,可心地还是太过单纯。
宋知轩直勾勾地看着他,张摩天一时间有些尴尬。
他抹了抹鼻子,说道,“洒家可是知道你们书院的那些老学究总是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挂在嘴边的。你这小子怎么自己往上撞呢?”
宋知轩回应道,“可书上还说,‘虽万人,吾往矣’。那位杨长老用这般手段夺去宝物,实在是令君子不齿。”
张摩天越发觉得眼前的书生太过单纯,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心中有些羡慕辽东书院的那帮老骨头。
“好了,随洒家去那边坐一坐”,张摩天不再与宋知轩讨论这件事,指着大厅一处石凳说道。
这一幕也收在江川、江岳的眼底。
二人对那少年的行事风格有些嗤之以鼻。
只听江莺说道,“这书生倒是有些意思,比那些中都的世家少爷们有趣多了。”
江氏兄弟听了这话,面面相觑。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中都的世家少爷。
他们江家是中都城里的大世家。
在世家子弟看来,这书生先前的行径实在是太愚蠢了。
见两位叔叔不说话,江莺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扯开话题,“二位叔叔,我们也去那边休息片刻吧。”
江莺的眼神不时地看向那个书生。看着他,江莺想起了青野楼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