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桉抬眸疑惑看她,“玲儿,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玉歆玲捂着心口喘着气,“不对劲桉桉,这不该是上火的表现……”
谢织桉看她捂着心口,也急了,“玲儿你现在怎样,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
“是绳结……”玉歆玲额头开始冒出虚汗来,“是绳结,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它在撕裂绳结。”
“什么绳结啊?”谢织桉给她顺着背,抬起手腕问道,“是你给我戴过的这个手绳子吗?”
“嗯……”玉歆玲扶着谢织桉的手,“有东西在撕开我的绳印……我……我遭到反噬了……”
忍着那险些眼前一黑的晕厥感,玉歆玲闭眸,拼尽全力以微弱的意志力进入识海中,好一会,她挣开眸来,道了句“桉桉你在此等我,”就跑了出去。
谢织桉怕她逞强,赶忙跟了出去,只是出了书房,却如何也寻不得玉歆玲的踪影,想来她又借着她父亲给她的物什快速赶往某一处去了。谢织桉自兜里拿出一枚橙色的夜明珠制的令牌来,秋行宫里的阪卫见了,齐齐下跪听令。不过片刻功夫,秋行宫中仅剩下四五个负责看守宫殿的阪卫,余下众人皆离开秋行宫前往寻找玉歆玲所在。
京郊。
蓝浅抚着江光曦的脸,泪不自觉流满面容,她哽咽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定定地看着江光曦的面容,像是怕一转身就把他忘了一般。
江光曦亦不语,只覆着她的手,与她执手相看泪眼。
“光曦,”蓝浅突然笑了,神情却是一片悲戚,“今日,便是五月十了。”
“还没到点,你怎么就知你要走了,”江光曦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额贴着额,重复道,“你怎么就知你要走了……”
蓝浅微微抬头,轻吻着他的鼻尖,“因为啊,我的脚,不见了,”她哭了,哭的无措,“它不见了,我会慢慢消失,消失在你的世界啊光曦。”
江光曦亦哭了,低头稳住她,怎么也不舍得放开来。
感觉到蓝浅在退开,他紧紧搂住她,“啊浅,不要退开好吗,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
“我怎么舍得退开呢,”蓝浅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戚戚然地呜咽着。
江光曦这才发现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将蓝浅往后拉,他急了,一把将她搂回怀中,摇摇头道,“啊浅你不能走,你走了,谁跟我共赴白首?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玉歆玲远远地跑来,秘法使用多次,她已无法一瞬间到达自己想要到的地方,只能到了个大概,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不顾路中的许多障碍,疯狂地跑着。
有树枝挡着了,衣袖一摆手一挥,就将树枝打到一边去,偶尔不幸被勾住了衣袖,她也不管,借力一扯,将身上上好的宫装拉出了许多勾丝和少许破洞来。手指或许是甩树枝时用力太猛了,竟渗着鲜红的血……
终于跑近了江光曦和蓝浅,却见蓝浅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余下江光曦在原地痛哭流涕,她脚下一个不察,绊到了一颗石子,瞬间便歪了身子朝一旁跪坐下去,霎时间惊雷滚滚,眼前的一片青葱树木顷刻倒塌崩裂,就连地面,都裂出了一道沟来。
她赶忙爬起来,跑到江光曦身侧,“曦哥哥曦哥哥……”
江光曦看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无措,“丫头,她走了,她走了……我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说服父亲让我们在一起……她却走了,走了……”
玉歆玲很想像他一样哭出来,却如何也留不出眼泪,她咬了咬牙,点住了江光曦的睡穴……呆呆地看着蓝浅消失的方向,阪卫不知何时到来,“公主,属下等来迟,还望恕罪。”
她回眸来,笑容戚戚,“无妨,将曦哥哥送回他府上去吧。叫江老别斥他,曦哥哥心里已经够不好受了。”
“是…”两个阪卫上前去接过昏睡的江光曦,仔细带他回江府去。
余下几个阪卫跟着玉歆玲,一阪卫扶住脸色苍白的玉歆玲,“公主,您没事吧?”
“无碍,我们走吧……”
阪卫得令,随着玉歆玲离开那满地疮痍的林子……
后来,据说江光曦一觉醒来,武功尽废,任督二脉皆堵,于江府休养了一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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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玉歆玲一拍手,“故事讲完啦,天也黑啦,昭阳该回昭阳殿了。”
昭阳抹了抹眼角的泪,“才讲完就要我走,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哭吧,你已经哭了好几回了。”玉歆玲摊手,转头又吃了一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