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玉歆玲,一个人单刀直入地歼灭拦路人本就消耗了许多体力,如今又独身一人与南星对上,身上早已负伤,殷红的鲜血透过她雪白的大袖衫,就连她内里那件浅蓝色的齐胸束腰裙也染上了芍药的颜色。而玉歆玲不知道的是,蓝浅其实早在昨晚就潜入地宫来了,一夜未眠的同时,她坚持对付血月已经接近大半天,早已疲惫不堪。
蓝浅单膝跪在地上,漆黑的瞳眸此时是一片幽蓝,她抬起一手擦拭掉嘴角流出的血迹,淡然地看着南星攻过来的杀招,口中微有念词。南星见她力竭,只是要一招将她拿下,此时杀招非常,直冲她面门而来,在触及蓝浅的天灵盖时,南星暗道不好,旋身迅速地躲到一边去,果然,原地上单膝跪地的蓝浅俨然变成一块冰冷的大冰块,而真正的蓝浅不知何时已闪到一侧,朝着南星发出致命的一招,若不是南星发现的早,怕是此时已经负伤在身了。
见她一招不着,南星笑了,挑衅道,“怎么?没力气了?”
“此言差矣。”蓝浅冷着幽蓝的瞳眸正视着他的眼睛,垂眸看着自己尚在滴血的胳膊,忽然一笑,拾起右手捂住那处伤口,神色一凛,发丝无风自动的有些厉害起来,幽幽的蓝光自她的伤口处愈演愈烈,以蓝浅为中心的光圈散开了来,南星一抖袖口,笑得莫名。
“唰——”光圈猛地散开,如若玉歆玲看到此时的大厅,必然是惊讶的,那是一块巨大非常的冰,竟生生地占了封住了三四米长宽的地,高度更是直接抵在地宫的顶上。
“哈哈哈——”南星笑得开怀,绕着冰块走来走去,啧啧称奇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今天长知识了,总算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引火自焚哈哈哈——”
他心情极好地走上高台去,看着只能看天花板的玉歆玲,蹲下来笑着看她,“你看,我就说没人可以带走你吧。”见她不动弹,想了想终是为她解开了穴道来。
玉歆玲僵持了许久,身子早已麻木,此时一得放松,不由得有几分跌倒之意,南星将她扶好起来,稍微缓了缓的玉歆玲终于看到了底下大厅的情况,不由得要站起来,不料身子一软,无力地跌下,南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不急不急,我下去帮你看看她死了没有。”
“你……”
南星点住了她的哑穴,冷眼看向她身边的女婢道,“给她揉揉活络下筋骨。”
“是。”
南星回过身去,又绕着那冰块走。
被自己冻死,这倒是个新奇的死法。
“你相信你会死吗?”幽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千里传音?
“何人?”南星警惕地望着四周,能出现得让他丝毫感觉不出来的人,自然是不好对付的。
“背后哦。”
一只手自冰中伸出,冰藤和那只突如其来的手配合得完美,只一带,就将南星带到冰中去了。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变故,众人大惊失色,却见蓝浅轻幽幽地从冰中走出来,她回头仔细确认南星已被她拉到冰层中央后,才望向那伙血月残党,“把玲儿放了,我就放过你们。”
“呵。”那女婢忽然一笑,一掌劈晕她手下一直想要跑到蓝浅身边去的玉歆玲,看向蓝浅笑道,“可笑!你以为你杀害了主人,就可以如愿带走你想要带走的人?”
见蓝浅似乎要冲过来对付她,她手中的刀刃不由得架在玉歆玲的脖颈上,喝道,“站住。”
血月到底是个奇妙的组织,纵然最高的首领已经被杀害了,他们也要在这最后一刻完成主人生前留下的任务方可真正脱离血月。而女婢的任务,则是杀了玉歆玲。
可她到底对玉歆玲有了些感情,有些不忍下手,蓝浅见她不忍,正欲趁机上前救人,不料身侧的血月残党对她又发起了一轮攻击。
打斗声再起,冰棱在不断地生长,嫣红的鲜血洒在上面,带着杀伐果断的凌厉美感…………
女婢抱着怀中的玉歆玲,神色纠结,对不起,我真的下不了手。
她望着手中的短刀,又定定地看着台下那块杀害她主子的冰块,良久,终于缓缓地拾起刀刃对向了玉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