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留了书信说要去找玲儿的。
他只觉这一瞬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耳边的店小二依旧不停地讲着,他没心思再听下去,就随便塞给小二一些银两,就恍恍惚惚地走出去了。小二看着他走出去,又看了看桌上没动用过的酒菜,嘟囔了句“这人可真奇怪,”掂量了下手中的银子,又欢天喜地的去跑活了。
江光曦一路轻功,沿着打听到的消息:来到了蓝浅最后失踪的密林中,他在林中跌跌撞撞地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村民所说的那个据说有吃人的猛兽的洞穴,他趴在洞口上,望着下边黑乎乎的洞内,在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蓝浅真的命丧其中,“啊浅……”他趴在洞口处,头埋在胳膊里,声音有些悲恸,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惊喜地回头,却见应柳一脸担心,“公子,您一个人跑出来都快一天了,您还好吗?”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勉力一笑,道,“我无妨,有玲儿的消息了吗?”
应柳摇了摇头,江光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拍着身旁的石壁,道,“我明白了。”
应柳看着他,疑惑道,“公子明白什么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玲儿在哪了。”江光曦站起身来,眼中从未有的严肃。
“公子请说。”
“我们初到江南没几日,玲儿就日日耍脾气说有人跟着她,而且,她偏偏还查不到是谁。”江光曦回忆着前阵子玉歆玲上蹿下跳的样子,又接着道,“后来我和啊浅出去寻血月的踪迹,却被人偷袭还被喂了毒药,衣服里还多了一方绣着红月的锦帕,当时玲儿失踪没来得及细想,如今想来,那怕就是血月的标志了。而我们,恐怕从一开始,就被血月盯上了。”
“我们离京调查血月的消息陛下并没有告知百官,只是告诉他们公子陪公主出宫游学,如今看来,后宫恐怕有奸细。”
“这暂且不谈,此番啊浅出来寻玲儿,莫名被人指认是血月护法,还惨遭江湖人的赶尽杀绝,说明我们身边也被血月监视着,玲儿现在,恐怕就在血月。”江光曦蹙眉,“看啊浅的方向,玲儿怕是在连城。”
应柳蹙眉不语,“我们先回别院去吧,血月到底是心狠手辣的杀手组织,要从那里救人,哪有那么简单。”
江光曦点了点头,他不能颓废,还得救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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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浅晕晕沉沉地醒来,入目是一边漆黑,她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层什么,仔细想了想,对了,她受了重伤,这该是她身体自动析出的冰层包围住了她,这次伤的太重,这层冰层直接化作一个蛋形,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她。
她自戒指中取出一些药材,为自己处理包扎伤口后,她盘腿坐好开始为自己疗伤,幸好只是失血过多,她这段时间的昏迷,冰层已经帮她恢复了许多,剩下的伤口也并不致命,她只要先好好养着,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这样想着,她开始闭目疗伤。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浅缓缓睁开眼睛,四周的冰层“彭——”的一声碎响,碎裂作许多块小冰片散在四周,蓝浅看了看四周,这里四处漆黑,连夜视都无法做到,她从戒指中取出一火折子,燃了点火,借着火光绕着洞的四周走,这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天然洞穴,上方的钟乳石时不时滴落着,“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不绝于耳,蓝浅一路摸索着,终于在一处墙角摸到一个凹槽,这里似乎曾有人来过,凹槽中还有一截不长不短的蜡烛,她用火折子小心地点亮了它,洞穴立即就有了些光亮,她又绕着墙摸索着,却无奈地发现只有方才那一处墙有一方凹槽。
洞穴依旧昏暗得很,四周冰凉阴森,她走回方才那处有蜡烛的地方,那里还有一张石床,虽然冷硬,却也足够她好好休息了。
她一把躺在石床上,借着蜡烛的微光隐约看到墙上似乎有什么,靠过去仔细看了看,是一些刻画,第一幅画了一个女子在台上唱戏,接着是女子和一个男子在吟诗,再接着是成亲,然后是男子杀了女子,最后是男子自缢。蓝浅想,刻画这个的那个人,想必是个说书的,只是他还不够能力或者不够时间,所以没有说清楚来让人明白他的故事。又想了想,她应该养精蓄锐才对,她还要从血月手中救出她的小玲儿呢!那个丫头胆子并不大,落到手段残忍的血月手中,指不定会不会被吓坏呢!
这样想着,她又盘腿坐着,口中念念有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