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真气却立即紊乱起来,她脸色猛地一白,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便昏了过去,南星有些慌乱地给她把脉,察觉到她的气息紊乱,又连忙输送内力为她疗伤,许久过后,却见玉歆玲仍旧没有好转,脸色竟愈发苍白了,他不由得急了,差人寻鬼医到他房间去,便抱起玉歆玲匆忙出了大厅。
鬼医是血月中极其德高望重的医者,也是江湖中让人又爱又恨的医者,他性情古怪,甚至在救活别人之后却想了法子让人自愿死在他眼前,江湖人对他褒贬不一。只是,江湖人却不知,鬼医竟自愿成为血月的忠实下属。
为玉歆玲把了把脉,鬼医噗嗤冷笑道,“自小就体弱,怒火攻心时还妄想用武,活该真气紊乱。”
南星蹙眉看他,语气很是不满,“救她。”
“死不了,给她吃点苦就好了。”鬼医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记得找人到药房来拿药。”
“多谢。”南星拱手道。
将将走到门口的鬼医又回头道,“不想她死就别给她输内力了,你的功法跟人学的不同,输内力跟在喂人吃毒药似的。”他一脸嗤之以鼻,也不管南星是什么表情,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南星也不恼,他早已习惯了鬼医的冷嘲热讽,吩咐人跟着鬼医去取药,就回过身来坐在地上,趴在床沿上看着玉歆玲的睡颜,一会拿手拉了拉她的小手,一会又给她扒开伏在脸上的发丝,过一会又戳了戳她的脸,总之是一刻也不停地。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戳着玉歆玲的胳膊,似乎在等她回答,“我又没欺负你。”
“待在这里不好吗?”没等到玉歆玲的回答,他又去扯她的袖摆,“我又有钱,什么都有。想杀谁就杀谁,谁也管不了,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他语气有些生气了,“你不听我的,我都说了你只能是我的。”
“如果你不是我的,那我就毁掉你。”南星笑得森然,手却温柔地抚着玉歆玲苍白如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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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她是血月派来欺杀我们老百姓的。”一伙百姓抄着家伙轰轰烈烈地追着,那女子几个腾跃,蓝色的光在白天显得格外的微弱,她可以借助术法直接在空中飞,而不必像武林人那样需时不时借力才能施展轻功,也因此,底下的老百姓更认定了她就是血月的一员,蓝浅也无法,她也不知这些百姓是怎么了,突然就指定她是血月的人,只好加快速度,飞快地往人少的城郊方向去了。
“姑娘,我劝你别挣扎了,乖乖告诉我们,血月的贼窝到底在哪?”一素衣男子拦住她,剑距她心口只一指距离。
蓝浅不料此人武艺如此高深,却也无力跑了,“英雄误会,我并非血月的人,但我也在找血月的窝点。”
“兄台莫听她狡辩,”另一蓝衣男子轻功而来,“这类贼人为了活命,只会说自己是冤枉的,跟她讲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抓起来拷问不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血月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对,别被她花言巧语给骗了。”
“看模样明明还是个可人的小姑娘,偏偏要走这条不归路。”
不管蓝浅如此解释,那伙武林人士却丝毫听不进去,终于,有一性子暴躁的武林人直接对蓝浅动了手,蓝浅双手结印,泛着晶蓝色的光芒,众人一凛,齐齐而上。
蓝浅再不顾什么,手不断地结出法印,蓝色的光芒四射,众人不禁忌惮,手中的剑不自觉又多加了许多内力融入,蓝浅到底顾及他们的性命,迟迟不敢下杀手,皆是点到为止,或冰封了人的双腿,或将人腰冰在树干上动弹不得,有些干脆打晕扔出去……那些人见她不下杀手,心下恼火,妖女竟然瞧不起人。
城郊一片狼藉,蓝浅早已失了力气,可围攻她的武林人士似乎从未减少,她边打边退,此时也不知自己是退到何处去了。身边的树越来越多,她无暇猜想自己是否进了哪片密林之中,肩上的伤口又裂大了,胳膊上的血迹枯了又湿,腰间多处渗透着鲜血淋漓,她突然想,她为何就不能杀尽这些欺压她冤枉她的武林人呢?
脚下一滑,她猛地跌了下去,那群人围着偌大的黑乎乎的洞口仔细察看,决定找个什么东西探一下洞口的深度,于是寻来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丢了下去,良久,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这洞太深了,那妖女怕是这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里竟有这么大一个洞,指不定底下有其他出路,或者掉进这个洞,根本就是那妖女算好的。”
“也不像,这洞口四处都有青苔,四周的石块也没有人涉足的痕迹,虽然大且隐蔽,但也不像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