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咱们兄弟两也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走,找个地方好好喝上几杯。”
“等等。”李晨风转身,似乎想回去把那剩下的半碗面吃完,张得义一把把他拉住。
“哎呦我的兄弟,走了,哥们请你去吃顿好的。”
说着他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路边一辆崭新的奥迪滴滴响了两声。
“上车吧。”
张得义开着车子来到市里最繁华的路段,在一家看着很高级的餐厅前停了下来,李晨风活了二十三年,从这里路过不下百次,却从未进去消费过。因为他知道,踏进这个门,没个两三千是出不来的。
李晨风一路上都没说话,一直到酒喝得差不多了,他终于憋不住了。
“咋了,这才一年时间,你小子就发达成这样了,这西装革履的,小汽车也开上了。”
张得义打趣儿地笑了笑。
“那里,那里,也就糊弄着赚了点小钱。倒是哥们你,一直都挺努力的,现在应该也混得不错吧。”
李晨风是个要强的人,不到逼不得已也不会低头找别人帮忙,但按现在这个情况,他还真有些走投无路的意思。
“也不怕你笑话,哥们这一年基本上就没怎么离开过建筑工地,搞到现在,还被包工头给开了。”
张得义端起一杯酒干了。
“人总有那不得意的时候,挺过来就好了。吃好了吗,我结账去了。”
酒店门口,张得义拍了拍李晨风的肩膀。
“还住原来那地儿吧,走,哥们送你回去。”
因为喝了酒,他又找了个代驾。就在等代驾这会儿功夫,李晨风好几次地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买卖,张得义总是搪塞着不说,东扯西扯想要糊弄过去。
李晨风想着这小子是怕他分了他的财路,就是发达了,他那小气的性子还是一点没改。
但是按现在自己的这种状况,怎么着也得让他分一杯羹出来,好歹自己从前也是拿他当亲哥们对待,给他大大小小的接济加起来可不少呀。
一直到了出租房门口,张得义终于肯开口了。
“兄弟,实话告诉你把,哥们现在真的没做什么大生意,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李晨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说到:“得了吧兄弟,你这也太不耿直了,送快递一年能干成这样?你可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
张得义突然转身,掏钱把代驾招呼走了,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神色,对李晨风说道:“你还别不信,哥们送的可不是一般的快递。”
“有啥不一般的,能赚这些钱,老子愿意送一辈子快递。”
张得义突然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李晨风看得出来,小时候这小子脑子里在琢磨什么坏点子的时候就是这副德性,但由于这时候李晨风迫切地想要向他讨条财路,便也没太在意。
“行,就冲着咱们在孤儿院一起长大,我张得义也就你这一个兄弟,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反正这门差事我也不想干了,只要你愿意,可以过来顶替我。”
话虽这么讲,李晨风还真是不敢相信,张得义这小子以前有多抠门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现在肯主动让出财路?
他半信半疑地说道:“此话当真,你可别拿我打趣儿。”
“当然是真的,实话告诉你吧,这差事虽然来钱快可就是太累人了,现在我也有了点积蓄,想去干点投资。”
李晨风心想,再累能累过工地里搬砖?张得义这小子就是不知足,这山望着那山高,这么赚钱的好买卖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便宜送上门不捡白不捡,于是乎他就心花怒放地应下了这门差事。
但奇怪的是这时候张德义的脸,似笑非笑,心窝子里仿佛比李晨风还高兴。
之后他给李晨风留下了一个信封和他的手机号码,说是他只要按照信封里说的去做就算是入行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打电话问他。
回到出租屋,李晨风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张用毛笔寥寥写了几行字的纸条。
“三月廿五亥时,到城南码头第三个灯塔下,掀开第七块石砖,取一木匣,送至城北乱葬岗,放于中心大石上。”
看了这几行字,李晨风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去城南码头取木匣子送到乱葬岗,怎么感觉有些邪乎呢?
他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结论。管他呢,只要能赚到钱就行,反正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要不然下个月真的只能砸锅卖铁了。
再看那个日期,应该指的是农历,农历三月二十五亥时,正好就是明天晚上十一点。